蘇虹眼珠子瞪得像銅鈴,“你的那點工資夠花嗎,一大家子的吃喝穿,還要交物業費、取暖費、水電費、煤氣費,我不欠債就不錯了。”
趙明哲說:“我的兜里比臉還干凈,你當我是印鈔機啊。”說完,趙明哲在椅子上坐下,“咱家的財政大權一直被你攥著,你自己去想辦法。”
小山似的資料堆,遮擋住了蘇虹的視線。
“嘩啦!”蘇虹將資料全部掃到地上。
“趙明哲,你想躲在這里當縮頭烏龜,沒門!我告訴你,要是你不想辦法拿錢把兒子救出來,我,我就不走了。”說罷,蘇虹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老天爺呀,我的命怎么這么苦啊,兒子被抓要蹲監獄了,可是沒人管啊,你要我怎么活啊……”
趙明哲一臉苦瓜相。
結婚這些年,蘇虹耍潑打滾的本事,他早就領教了,他被她作得精疲力盡了,他受夠了,才躲進“天長山”要塞來隱居,可現如今蘇虹還是攆了過來。
“老天爺呀,我當初瞎了眼啊,一個黃花大閨女啊,怎么就看上了這么個窮鬼,窩囊廢啊……”蘇虹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號喪。
“你要想在這耍潑,你就耍吧。”趙明哲起身,厭惡地從蘇虹身邊邁過去,朝門外走去。
“趙明哲,你真不管兒子了是不?”身后傳來蘇虹的聲音。
趙明哲沒有停步。
“趙明哲,你再往前走一步,我今天就死給你看!”
趙明哲推開了屋門。
“嘭!”一聲沉悶的聲音傳來。
趙明哲回身,蘇虹額頭流著血,身子從桌沿上滑落下來。趙明哲腦袋嗡的一聲,連忙跑回去將蘇紅抱起來。這個女人,對付他雖然只有三招,卻一輩子讓他難以逃脫。
趙明哲和蘇虹將趙旭東從拘留所接了出來。
“兒子,你在里面遭沒遭罪?他們有沒有打你?”蘇虹腦袋上包著紗布,眼眶通紅地拉住趙旭東,上下查看有沒有傷勢。
趙明哲冷著臉子,怨毒地看著趙旭東。
趙旭東瞥了眼蘇紅腦袋上的紗布,不耐煩地將她扒拉開,“你們昨天干嘛去了,為什么昨天不交錢,害得我在里面遭了一宿罪。”其實他沒受罪,只是故弄玄虛罷了。
蘇虹白了趙明哲一眼,“怪誰?怪你爸唄,他要是不磨嘰,你能遭罪嗎。”蘇虹的眼圈紅了,淚水溢出來。
趙旭東見蘇紅流淚,心軟了,伸手撫摸著蘇虹受傷的腦袋,“媽,你別哭了,我不是出來了嗎,謝謝你和爸籌錢交了罰款。”
“你多能耐啊,坑蒙拐騙,要不是你姐給你交了10萬罰款,你就在里面呆著吧。”趙明哲說。
晚上的“馬克漢姆”俄餐廳,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穆青坐在一張六人桌子邊,叫了一盤紅魚籽,一盤鵝肝,一盤酸黃瓜,一碗紅菜湯,一杯格魯吉亞紅酒,自斟自飲。
今天是他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