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梅微微一笑,譏諷道:“請穆大總監指示,我們應該送沈杰什么禮物,才能既不俗,又沒有巴結討好之意?”
柳梅把皮球踢給了穆青。她想借刀殺人,借著穆青的手,將徐波的指令推翻,以報復心中的怨憤。因為剛才被徐波恫嚇威脅時的壞心情,她還沒緩過來,她此時心里著實氣不過,她恨死徐波了。
其實在她心里,壓根不想聽從徐波的安排,因為沒有誰令她如此地討厭徐波。
徐波這個老色痞,一直想把她勾到床上去,可她卻偏偏討厭徐波,每次見到他色瞇瞇、賤兮兮的樣子,她都想見了癩蛤蟆般戰栗,身上起雞皮疙瘩。
后來,徐波聽說柳梅上了費強的床,心里萬般嫉妒,直至發展到嫉恨,總是借故刁難柳梅。
再后來,承受巨大精神壓力的費強,在徐波和苗成、魏東的威逼下,跳樓自盡,徐波不再顧忌,在柳梅去他辦公室請示工作時,非要將柳梅弄上套間的床。
柳梅情急之下,抓起他桌上的簽字筆,扎進徐波的胳膊,才斷了徐波的非分之想……
但作為費強的秘書,費強死亡的真相,一直像一座大山一樣,死死地將她壓在山下,令她惶恐、懼怕,常常午夜噩夢驚醒。因為她不知道這件事演變到最后,徐波和苗成會不會將她殺人滅口?
雖然費強死后,徐波使勁手段將她提拔為公關部總監,以職務和利益的誘惑來封她的口,但柳梅深知,自己在徐波和苗成面前什么也不是,他們要想對付她,比碾死一只螞蟻還容易。
穆青沒有看穿柳梅的心思,“花銷這么大一筆錢,你請示費總沒有,她是什么意思?”
柳梅搖頭,“要不,你給費總打個電話,請示一下她的意見?”
穆青嫌她磨嘰,當即給費威打電話,表達了自己的意思。費威說:“這點小事你和柳梅辦就是了,公關費用的使用,你們自己決定。”
穆青知道廖莎是趙旻的表哥,但他不想給趙旻留下這樣的印象,似乎他主動將沈杰拉進廖莎的酒行,有借機討好趙旻之嫌。
于是他將趙曉云拉來,陪沈杰一行去了廖莎酒行。他想,既然趙曉云是沈杰的合作伙伴,又是趙旻和廖莎的姑姑,讓她出面是最恰當不過的。
沈杰不知穆青和柳梅的意思,選購了兩幅廖莎的油畫,然后購買了3萬多元的紅酒和伏特加。
他常年行走國外,見多識廣,略帶遺憾地對趙曉云說:“聽說圣彼得堡和捷克的水晶酒具世界一流,這么好的紅酒,要是能用那種純凈無瑕的水晶杯斟滿,嗯,葡萄美酒夜光杯,真不知道喝進嘴里是怎樣一種享受。”
趙曉云說:“這好辦。”她把沈杰領進趙旻的店鋪,趙旻聞訊趕來。
趙曉云問:“小旻,你不是專門經營波羅的海珠寶嗎,你這有沒有水晶酒具?”
趙旻訕然一笑,“不好意思,我這里只有水晶工藝品,沒有水晶酒具。”
沈杰露出遺憾的表情,“唉,白瞎我買的那些好酒了。”
黃小燕急匆匆回到店鋪,嚷嚷售貨員,“趕緊把店內最值錢的蜜蠟,都拿出來,一會兒要有大主顧光臨購買。”
只有一個售貨員,黃小燕嫌她動作慢,便動手一起,將柜臺和庫房里最好的蜜蠟,都拿了出來,集中在一個柜臺里,美其名曰精品柜。
可她們等了一個多小時,也沒等到柳梅和穆青帶沈杰進門。她等的有些焦慮。她要給徐波打電話問問。
這時,忽然聽見隔壁門前傳來一陣騷動。她走到門前,看見穆青和柳梅在前,沈杰一行人在后,走進了趙旻的店鋪。
黃小燕心里涌上一層不祥的預感。
徐波不是說好的嗎,穆青和柳梅會帶沈杰他們來她店里買蜜蠟的,可現在他們怎么就進了趙旻的店鋪?
黃小燕一直將趙旻視為她的克星。她處處跟她作對。
在“金禾”時是對手,被開除了,黃小燕還沒幸災樂禍幾天,趙旻竟死灰復燃,另辟蹊徑,尋找到了新的商機,進口售賣俄羅斯等國家的珠寶玉石。后來,黃小燕照貓畫虎,也做進口俄羅斯蜜蠟、琥珀生意,可出師不利,差點賠光。等她交足了學費,生意慢慢緩過來,趙旻又先她一步。
她成立了進口公司,并成功將俄羅斯碧玉和緬甸、南美洲等地的產品進口。于是,黃小燕也學著趙旻,進口緬甸和南美洲的珠寶、玉石。
可是,趙旻有起了幺蛾子,與省珠寶玉石學校建立聯合生產基地……
她無論怎么追趕,趙旻總是先她一招,開辟新的戰線,將她甩在后面。
黃小燕想想,肺都要氣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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