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梔”烤肉是芬河市最好的烤肉，老板曾在韓國燒烤城打工6年。

曹婧事先訂了雅間，二樓最里面。

余梓賢推開雅間的門，曹婧緊跟其后走進來，“金禾”的招商部總監助理李穎站起來，“余總，曹總，里面坐。”

余梓賢有些懵圈。李穎是招商部的人，他和曹婧的分管業務，與她八竿子打不著。可是李穎為何在這里？而且顯然，她已經等了有一會兒。

曹婧回身關上門，推著余梓賢走到里邊坐下。

雅間很大，10人臺，曹婧預定時，按10個人頭給老板付了押金，才沒有被別人搶到。

曹婧帶來兩瓶好酒，三人邊吃烤肉，邊閑聊喝酒。

李穎顯然很拘謹。她不知道兩個與自己毫不相干的副總，請自己吃烤肉幾個意思？

但看得出來，李穎很興奮，畢竟像她這樣最底層的一個助理，平時不要說高高在上的副總請她吃飯，就是那些高級別的職員，也不屑于請她吃飯的。

李穎想，也許老天開眼，自己的好運要來了。于是她特別殷勤，包攬了烤肉、倒酒、夾菜，臉上洋溢著發自內心的喜悅。

半個小時后，三人喝光了一瓶高度白酒。

李穎拿起另一瓶，“曹總，開酒嗎？”

曹婧說：“給我，我來開。”

李穎遲疑了下，把酒瓶遞給李穎。

曹婧沒有開酒，手里拿著酒瓶，“余總，你看李穎的美甲多漂亮。”

余梓賢的目光轉向李穎的指甲，長長的指甲涂著豆蔻色的指甲油，還鑲了幾顆小鉆。

“余總，想不想看看李穎的腳指甲？”曹婧笑臉盈盈，“咱倆打個賭怎樣，李穎的腳指甲，涂的顏色應該是血紅色的，你信不信？”

余梓賢沒有說話，表明他一貫的風格，不茍笑，不善玩笑。

“李穎，你把鞋和襪子脫了，讓余總欣賞欣賞。”曹婧的臉上如沐春風。

李穎遲疑了一下。

曹婧微笑著聳聳肩，示意她趕快。

李穎慢慢脫下了襪子，腳指甲的顏色是深藍色。余梓賢瞥了一眼，嘴角擠出一抹嗤笑。

曹婧拉開身邊凳子，“李穎，把腳放在上面，讓余總看看是究竟是不是血紅色？”

李穎又是遲疑，她看了看曹婧，看了看余梓賢，又看了看曹婧。

曹婧滿臉的微笑，親切平和。

李穎試探著把腳放在凳子上，她的腳指甲是藍色的。

余梓賢噗嗤噴笑起來，“曹總，你輸了，李穎的腳指甲是……”

“嘭！”

悶響伴隨著一聲痛苦的驚叫。

余梓賢的話音未落，就見李穎的小腳指甲被血染紅，鮮紅的血滴滴答答掉在地上。

李穎疼得身子痙攣，眼淚噗噗而出。

“這回你再看，李穎的腳指甲是什么顏色的。”曹婧朝余梓賢邪魅地一笑。

劇烈的疼痛，促使李穎本能地把腳丫從凳子上抽回，落在瓷磚上。雪白的瓷磚，早已被鮮血染紅。

“怎么把腳拿下去了？”曹婧的笑臉突然充滿了陰鷙，“余總還沒看清楚，快把你的腳放在凳子上。”

“我，我……”李穎低聲哭泣，抬起淚眼迷惑地望著曹婧。

“把腳放上來！”曹婧的聲音冷得像冰。

李穎的腳顫巍巍地放在凳子上，腳丫被鮮血染紅了。

曹婧的眼睛看著酒瓶，手里把玩著，“想不想把其他腳指甲也染紅？”

“不，不用，曹總……”李穎嚶嚶地哭泣，眼神可憐巴巴地看著曹婧，等待她給出一個被虐的理由。

“說吧，為什么要在茶水間胡亂語，敗壞我和余梓賢的名聲？”曹婧語調忽然冷下來，“我和他只是一般工作關系，你為何要說我們關系曖昧？”

“我，我沒說。”李穎躲閃開曹婧的目光。

“嘭！”酒瓶毫無征兆地砸在腳指甲上。

“啊！”李穎尖叫一聲，跌坐在地上。她的腳腿劇烈地抽搐著，她失聲哀哭，“我，我說了，我說了你和余總的壞話，對不起，曹總，我該死！”

“就這么簡單嗎？”曹婧說，“誰跟你說的？你聽誰說的？”曹婧問。

“沒……”李穎剛想否認，兀地看見曹婧手里的酒瓶又舉了起來，身子一個哆嗦，連忙說，“是，是聽徐波說的，那天他來葛樹林辦公室，我偷聽到的。”

曹婧瞄了余梓賢一眼，發現他的臉色鐵青。

“這件事，你都跟誰說過？”曹婧問。

“除了徐總的秘書，我沒跟其他人說過。”李穎說。

曹婧點點頭，告訴她消息的人，也是這么說的，說李穎在茶水間跟徐波的秘書議論她和余梓賢。

“我再問你，誰指使胡格將大榆樹偷偷砍倒的？”曹婧的眼睛，又看了一眼酒瓶。

“是，是徐波的秘書，找胡格干的。”李穎嚇破了膽，不敢再撒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