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波說:“你為何突然同情沈杰?難道他給你使用了美人計,還是將‘富康’的股份給了你?”
“都沒有。”苗成說,“我得給我兒子積點陰德啊。”
趙曉云陷入了沉思。
“……27年前,中俄封禁了幾十年的國門打開,我和苗成一樣,隨著幾千人跨越國境,去俄羅斯淘金……”
“我那時17歲,苗成29歲,他是陶瓷廠的副廠長,但他很有魄力,破釜沉舟辭職,跟著我們一起倒大包。我每次過關攜帶十幾件運動服,可他干得瘋狂,跟俄羅斯人合伙,雙排座拉著幾千件運動服出境。我每次能賺兩三千塊,而他一次就賺三四十萬……”
“苗成的財富積累十分迅速,一年下來,他就成了千萬富翁。幾年后,已是億萬富翁的苗成,開始經營自己的商業版圖,在俄羅斯烏蘇市蓋起最高的大樓,建設了最大的賓館。接著,他一下買了30輛沃爾沃豪華客車,成立國際客運公司……”
“到了2000年,苗成的商業帝國形成,他涉足了俄羅斯的林業采伐、運輸、建筑、酒店和銅鋁等廢舊金屬回收、加工等行業。而在國內,苗成建設了指接板廠、地板廠,觸角涉及房地產開發、旅游、餐飲等行業,一舉成為芬河市最大的國際貿易企業家……”
“那你和他的感情呢?你們是怎么分手的?”趙旻拄著下巴,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趙曉云。
“你也這么八卦啊。”趙曉云勾勾唇角,繼續回憶,“我和古辛夫斯基分手后,大病了一場。3個月后,我又去了俄羅斯。可是情況發生了變化,許多人涌進西伯利亞的原始森林,爭奪松籽收儲和進口這塊蛋糕……”
“我原來的客戶,被別人撬走了,他還告訴我,貯存的3千噸松籽,被蒙面人給搶走。我明知他在騙我,但那時中俄貿易比較混亂,進出國門的人魚龍混雜,時常有人被騙,被坑,被搶,有的人甚至被奪去錢財后,慘遭殺害……”
“就在我孤獨無助、身無分文的時候,有人給我出主意,去找苗成幫忙,也許他會把我丟失的松籽找回來……”
“那個時候,苗成是華人在俄遠東地區的代表性人物,與地方政界和黑道人物都有接觸,他不僅財大氣粗,還仗義疏財,不時為那些在俄羅斯走投無路的人提供幫助……
“苗成將那個人廢掉一只胳膊,3千噸松籽雖然沒有追回來,卻也追回了幾十萬資金。但這點錢太少了,而且我還沒有客戶了。于是苗成給我介紹了一個客戶,并借給我1000萬,用于收儲松籽……”
“后來,我就和苗成好上了,”趙曉云朝趙旻訕訕的笑笑,“那個時候,許多在俄羅斯的人時興‘搭伴’,也就是男女之間只要不相互討厭,就住在一起,這樣節省房租,節省伙食費……”
“他們‘搭伴’的費用怎么結算?”趙旻對這個問題頗為好奇。
“男人交房租,掏伙食費,女人做飯收拾家務。”趙曉云說,“男女各取所需。”
“可是,他們真的住在一起嗎?一張床?”趙旻追問。
趙曉云在趙旻的腦門上敲了下,“當然住在一張床上了。”
“那么,他們做愛嗎?男人需要給女人錢嗎?”趙旻又問。
“當然要做愛了,生理問題嗎,女人也需要解決,何況在地域不同,語不通,生存環境和民風民俗不同的國外,身體上和心理上都特別饑渴,他們需要用這種方式抱團,并舒緩精神上和心理上的壓力。”
趙旻的手機突然響了,是丁偉打來的,“趙旻,你們在哪個房間?沈杰讓我代表他來探望趙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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