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波看不慣穆青趾高氣昂的傲慢姿態,他知道他在省城的家世顯赫,想把他拉攏到自己身邊,以備日后好用。
可這小子軟硬不吃,根本不買他的賬。因此在徐波眼里,穆青就是廁所里的石頭,又臭又硬。
徐波想,明天運進來的木材是苗成解決的,功勞記不到穆青的頭上,可別人著急上火,他卻蠻樂觀。于是,他想借機讓穆青出出丑。
“年輕人,說話不要太沖,太沖容易傷感情。你既然解決不了‘富康’的難題,成為不了救世主,卻還這么怒懟柳總監,有意思嗎,好玩嗎?”
穆青瞄了眼徐波,看了看柳梅,看了看余梓賢,最后目光落在費威身上。
他站起來說:“我跟安東達成了協議,他貯木場里的2萬立方米水曲柳和黃菠蘿,都供應給我們。”
費威眼前一亮,“安東?安東是誰?”
余梓賢說:“安東是俄羅斯遠東地區一個大型林場的場長,前幾日我和穆青去俄羅斯,新結交的朋友。”
“太好了,”費威擊掌,“梓賢,穆青,這么好的消息,你們怎么不告訴我?”
余梓賢看了眼穆青,“這件事需要運作,我們得在俄羅斯注冊木材公司,或者找一家俄羅斯木材企業合作,涉及的問題很多、很復雜,需要的時間也比較久,我們一直沒有想到好辦法,才沒跟您匯報。”
“可是,遠水解不了近渴,明天‘富康’就要停產了。”曹婧面容冷峻地看著余梓賢。
她想起那天運動前,她曾問過他,他們去俄羅斯取沒取得進展,有什么收獲?余梓賢說沒什么進展,沒找到破解之法。
這家伙在撒謊。他竟然隱瞞自己!想到這,曹婧不由得多看了余梓賢幾眼。
“而且據我所知,在俄羅斯注冊公司手續很麻煩,短時間根本無法完成正常運轉,”曹婧頗為嘲諷地看著余梓賢,“余總,你和穆總監畫的這張大餅,好慢好大喲。”
眾人哄堂大笑。穆青臉色鐵青,余梓賢慍怒地斜了曹婧一眼。曹婧繼續說:“等你們注冊的木材公司成立,‘富康’早就被巨額索賠弄垮了。”
穆青說:“有希望總比沒有希望強。只要沈杰堅持3個月,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葛樹林哈哈大笑起來,“好啊,穆青,你趕緊把這個消息告訴沈杰,看他哭還是笑?”
費威敲了敲桌子,眾人都安靜下來,“不要再爭論了,‘金禾’在‘富康’的投資占比將近三分之一,所以‘富康’的事就是大家的事,我們不能眼看著它倒閉,而坐以待斃。”
“穆青的話有道理,有辦法總比沒希望好,梓賢會后立即與沈杰聯系……”
當天晚上,費威收到余梓賢電話,“沈杰對我們的努力表示感謝,但他情緒不高,他說這次違約,‘富康’面臨的最大問題是巨額罰款,最少要一個億以上。”
費威的心猛地一沉,如果按沈杰所說,那么“金禾”也將分攤3千萬以上的賠償。
“富康”才投產幾個月,沒賺多少利潤。旅游鞋廠原來很賺錢,但今年下半年以來,利潤空間越來越窄……
費威把頭發都拽下來一綹,但她卻沒感到疼痛,心火快要將她焚毀了。
她想,真要到了這個關頭,只好把寧波的一個制衣廠轉讓,才能交上巨額賠償。可她突然嚇出一身冷汗。她想到,父親留下的所有企業,法人都是母親趙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