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老拄著拐杖進門后,溫陽和溫黎隨即起身恭敬地喊了聲,“祁爺爺。”
并相繼和周敏芝還有沈父打招呼,“周阿姨,沈叔叔。”
祁老看了眼兩人說,“溫陽來了啊。”
自動忽略了和溫陽一起的溫黎,顯然不是很待見她,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
“坐吧。”
周敏芝適時調侃道,“你們幾個小年輕都躲屋里玩什么了,在外面就聽見吵吵嚷嚷的聲音了。”
“遇之拉著他們打了幾圈麻將。”
接話的是祁敏。
周敏芝問,“誰輸誰贏啊?”
沈遇之在旁怨聲載道,“周阿姨你肯定猜不到,我們幾個竟然都輸給溫黎了,數我輸得最多,簡直虧大了。”
“你得替我做主把錢要回來。”
“是嗎?”
一群人都紛紛看向溫黎。
溫黎笑笑沒說話,感到不太好意思。
祁老在旁板著臉來了句,“小賭怡情,大賭傷身,女孩子家家還是少學這些個門道比較好。”
針對性不要太強。
溫黎的笑容僵在原地,吃著橘子,低頭不語。
麻將而已,也算是逢年過節不可避免的社交活動之一,沒必要上綱上線吧。
周淮青靠坐在沙發上,一臉懶散地說,“玩玩而已,發揚國粹文化,蠻好。”
輸的人都沒說話,他一個參與感不強的老頭反倒當眾教育起人來了。
周淮青的話可以說是間接打了祁老的臉,讓他在一群人面前下不來臺。
祁老最年長,輩分擺在那里,就算心里有氣,嘮叨幾句,話說得不中聽,也合情合理。
周淮青是晚輩,當眾嗆聲,就顯得他不禮貌了。
溫黎知道周淮青是在替自己說話,沒什么可高興,更多的是心虛和寒顫,怕他們看出端倪,猜疑兩人之間的關系。
坐在原地,更不敢抬頭看他。
周敏芝咳嗽了一聲,示意他注意分寸,不要沒大沒小,連坐在他邊上的溫陽都暗戳戳瞥了他好幾眼。
周淮青礙著面子,才挺直背從沙發上坐正了幾分,抬手整了整衣服。
沈遇之插科打諢,調節氣氛,“是啊,就當過年紅包了,祁爺爺您多慮了,沒什么大不了。”
“我老了,就不坐在這里討嫌了,你們慢聊。”
祁老拄著拐杖往樓上書房走去,祁敏跟在他身后細心攙扶。
祁老走后,溫陽拍了拍溫黎的手,讓她別往心里去。
幾句話而已,她才不會難過。
祁老和她又沒有親疏關系,頂多算個認識的長輩而已,再說落袋為安,她今天收獲頗豐,根本不在意對方故意給她的難堪。
和祁睿的婚事也解決了,以后多避著他們祁家人就是了,又不是每天都過年。
等到開飯的時候,祁老才從書房下來,以周敏芝為首的一群人陪著他依次落座。
祁老看著一桌子飯菜,想起躺在醫院里的祁睿,郁結于心,遲遲沒有動筷子。
他是主家,其他人都是客,他的輩分又最大,他不動筷子,別人哪好意思動。
祁敏貼心地問,“爺爺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