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黎一秒鐘都不想繼續待在這里,待在祁家。
溫陽點頭,“嗯,我們回家吧。”
上了車后,溫陽和溫黎兩個人并排坐在后座,開車的是司機。
溫黎的臉色不太好,木木然。
隔著擋板,溫陽握上了她的手,“難過的話別忍著,想哭就哭吧,哭出來就好了,在哥哥面前不用感到不好意思。”
“哥,我是不是很討人厭。”
溫黎再也忍不住撲進了他的懷里,把頭靠在他的膝蓋上,眼淚一顆一顆地往下掉。
有難過,有委屈,更多的是被人無端羞辱的不甘。
都是她一個人把事情弄糟糕。
“怎么會,你很好,不用費心討每個人喜歡。”
在溫陽的眼中,她始終是個長不大的小女孩,是他最疼愛憐惜的妹妹。
溫陽很想保護她,可他有心無力,他需要守護的東西太多了,不止溫黎一個。
她和江臣的事情,更不是他一個人說了能算,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看她傷心,他也于心不忍,摸著她的頭安撫勸慰。
“阿黎,事情已經發生了,不是你的錯,是哥哥不好,今天不該帶你去祁家,壽宴那天也不該帶你去祁家。”
“你跟江臣有緣無分,忘了他了,他不適合你,真能徹底分開也是新的開始。”
溫黎沒說話,只是一味地放聲大哭。
她知道,江臣早就不屬于她了,就算沒有祁敏,也會有別人,但她依舊控制不住。
江家別院。
江臣下了車,徑直走在周敏芝和周淮青跟前,大步進了客廳。
生人勿近。
最后沖著周敏芝嚷嚷,“媽,訂婚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跟我提前商量。”
周敏芝心里也憋著火,“我用得著跟你商量,人家也沒跟我商量啊,還不是你自己招惹出來的禍水,對人家沒意思就早點劃清界限,現在不樂意了。”
“晚了。”
祁老確實欺人太甚,跟趁火打劫有什么區別。
自己孫子不要臉,給人下藥的臟事都做出來了,現在躺醫院里了,不夾著尾巴做人,反倒能拿他的傷勢大做文章,成功裹脅他們三家,用孫子的半條命換孫女的錦繡前程,順帶多了理不清的人情債。
也算一筆穩賺不虧的好買賣了。
“當初要不是你想拉攏祁家轉移視線,事后又說什么逢場作戲,顧著情分,勸我不要和祁家鬧得太難看。”
他跟祁敏之間是純粹的交易關系,天知地知,你情我愿,說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他可沒打算假戲真做。
“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
當初,溫、江兩家突然退婚,引來外界很多不明真相人的揣測,輿論壓力很大。
周淮青又在那個時候為了避風頭,調去了德國。
周敏芝的本意只想維持局面,鞏固江家在南城的地位,所以才選了看上去無公害,又產生不了實際威脅的祁敏。
“現在你表哥在人家的壽宴上,人家家里面多管閑事,一腳把人家好不容易養大成人的孫子,踢成植物人了,大過年的在警察局里待了兩天,你不答應人家提出的條件,祁家能輕易松口放他出來。”
趁現在真正了解內情的人不多,抓緊時間解決,要是時間長了,惹上官司麻煩,風評被害更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