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沈遇之他們靠近,溫黎就轉過身把眼淚抹掉,生怕他們看到。
又往后退了大半步,跟周淮青保持了相對距離。
不過他們既不瞎也不傻。
兩個人站在余姚房間門口,大聲嚷嚷,還能因為什么原因。
沈遇之拍手跟個喜劇人似的,“哎呦,淮青哥,不至于哈,就算余姚姐的腳受了點小傷,你心疼她,有話好好說嘛,你怎么還把溫黎給弄哭了。”
江臣瞥見溫黎通紅的臉,尤其是眼角四周一圈,想抬手幫她擦,意識到不妥,站在原地沒動。
“哥,溫黎她……”
周淮青不為所動,甚至臉色比剛才還要陰沉。
她在自己面前演出這套戲碼,難道就是在為了偶遇江臣的時候,讓他看到她現在可憐楚楚的模樣嗎。
話還沒說完,余姚穿著睡衣翹了一條腿從房間里走出來,“淮青,發生什么事了?”
她出現得很及時。
沈遇之像是遇到了救星般,“余姚姐,淮青哥為了你都把溫黎罵哭了,你快說句公道話。”
余姚嗔怪道,“淮青,我不是都說了,不怪溫小姐。”
“溫小姐,是淮青不好。”她貼心遞了塊方帕給溫黎,“你再哭我都要不好意思了,那我可真成罪人了。”
是大度,是退讓,是善解人意。
溫黎現在就像是個犯了錯,被判了刑,然后游街示眾的囚徒。
她無視余姚遞上前的方帕,甩開了手,算是徹底把惡人先告狀和不識好人心的白蓮花形象給做實了。
她看到余姚又沒站穩,半邊身子往周淮青的方向撲過去。
周淮青的胳膊伸得很迅速。
一邊體貼入微地關注余姚,一邊看向溫黎的眸光中晦暗如斯,隱有慍色浮現。
“溫黎,你鬧夠了沒有。”
克制的低音像是在強壓內心的怒火。
溫黎不哭不鬧,眼淚沒有聲響地連成串往下掉。
她分不清到底是因為嫉妒而感到委屈,還是因為被冤枉才覺得不甘心。
“哥!你沖溫黎吼什么!”
江臣接過余姚手中的帕子,顧不上好與不好,抬手幫她擦眼淚。
余姚在周淮青的攙扶下,滿臉愧疚挽上了他的手,“淮青,你別沖溫小姐發火。”
開始了兩邊勸,“溫小姐,淮青他不是這個意思。”
余姚把私心藏在了眼里,更多的是出于對溫黎的探究。
傳聞不虛,祁敏跟何倩倩說得也沒錯,溫黎生得漂亮,尤其是一雙眼睛,哭起來更是梨花帶雨、惹人憐愛。
確實很討男人喜歡。
但她骨子里高傲、倔強,身上有著高智女性常見的寧折不彎,還有破碎的安全感。
討男人喜歡的同時也不免會讓人在相處過程中感到疲累。
久而久之,得到了,也就厭了。
周淮青沒說話,轉頭扶著余姚再次進了她身后的房間。
余姚眼尾微揚,她很清楚周淮青對溫黎起了厭煩。
也許剛剛還沒有,那么現在她一折騰,反而弄巧成拙,幫了她的大忙。
江臣說,“別哭了,我先送你回房間?”
沈遇之在旁寬慰,“是啊,溫黎你別太難過,淮青哥他就是這個性子,誰都面子都不給,江臣還是他親表弟呢,還不是跟我們一樣要被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