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一個人似是喝醉了酒,且比其他人喝得更醉了些。
他拍著溫黎白嫩光潔的手,“溫小姐,你說你放著好好的名門千金不當,何必跑出來吃這種苦頭,你要是早點嫁給我們于總,哪里還用得著出來陪著我們挨個喝酒,回家在床上兩腿一伸,一晚上的功夫不就把錢要到手了。”
“要是一晚上不行,再來一晚上。”
他越說越起勁,口不擇道,“你們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其他人也跟著附和,“要我說,女人啊漂亮是漂亮,可是漂亮又不能當飯吃,不趁著年輕的時候趕緊找個男人嫁了,抱住他的大腿,再抓緊時間生個孩子,好好待在家里相夫教子,等老了就算想找也找不動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抬手順勢想要去摟溫黎的肩膀,“溫小姐,你說我說的是不是這個道理?”
“……”溫黎沒說話,不動聲色地拂開他的手,強忍著心底的不耐煩往邊上挪了挪。
清冷的面上沒有任何表情,掛著淡淡的笑容,眼角余光掠過他們每一個人。
這些人多多少少都喝了酒,酒精上頭,行為錯亂,也個個都不是善茬,身后又有些家底,她不想跟他們當面發生沖突,也不想跟他們爭執。
就算起了口角,在身形跟人數上她都不占優勢。
萬一把他們其中哪一個惹惱了,沖動起來把她怎么著了,正好合了沈靜書的心意。
所以不聲不響敷衍過去就行了,左右她明面上她是溫家小姐,他們也不敢真把她怎么樣,頂多為了點男人之間的面子,又因為她先前得罪于威的緣故,不痛不癢地奚落她幾句出氣,順帶找回場子而已。
但她沒想到,江臣會突然過來,并且沖上前,拽著剛剛那個對溫黎動手動腳人的衣領子,一拳打在了他臉上。
那人的臉上頃刻間變得鼻青臉腫,嘴角還掛著血絲。
起初他還沒察覺,反應過來時,他本想還手,等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誰后,瞬間沒了想要還手的底氣。
酒也跟著醒了一大半。
江臣?
他怎么來了。
溫黎轉念一想,蝶莊是沈遇之的地盤,江臣能出現在這里,又能打聽到溫黎具體在哪里,完全不是件值得意外且需要費太大力氣的事情。
對方哆哆嗦嗦地說,“江……江少……”
想要解釋他剛才對溫黎的行為,江臣卻根本沒有給他開口說話的機會。
溫黎顧不得驚愕,趕緊上前去制止他的行為,“江臣,住手,別打了。”
再這樣打下去就真的要出事了,現場人多眼雜,保不齊會被人抓住話柄,日后找他還有江家的由頭。
在溫黎的勸說下,對方有了片刻喘息的機會,慌忙解釋,“江少,你別誤會,我們就是跟溫小姐開開玩笑。”
旁邊的人出聲跟著勸,“是啊,大家私下里聚在一起玩玩,不小心喝多了點酒開開玩笑而已,當不得真。”
江臣沒打算輕易松手放過他,“怎么個開玩笑法?”
那人心虛不敢說話。
又問他,“不如你現在當著我的面跟我開個玩笑試試?”
溫黎拉著他的胳膊,“江臣,算了。”
朝他搖搖頭,示意他別把事情鬧大了。
江臣這才撤了手,“都給我滾。”
所有人走后,江臣側身站在溫黎面前,兩人沉默了很久。
四周安靜的能聽到彼此間的呼吸聲。
溫黎不說話,是不敢面對他。
而江臣不說話,是他到現在都無法接受那天晚上,在溫黎打過來的電話中聽到的聲音。
這比當著他的面羞辱他,還要讓他感到難堪。
大概過了很長時間,江臣憤憤地開口質問她,“周淮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