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之聽說了江臣跟祁敏婚事取消的事情,同樣對祁家的反應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疑惑道:“祁家這回也太安靜了吧。”
又問一旁的江臣,“什么要求都沒提?”
江臣沉默不語。
沈遇之簡直不敢相信事情的進展會如此順利,坐在邊上連連感慨,“周阿姨到底都跟他們說了什么啊,能讓他們心甘情愿地吃下這個啞巴虧。”
他是真的很好奇。
江臣什么也沒說。
他自從出院之后,整個人看起來都病病殃殃,沒了往日的精神氣。
路瑾琛寬慰他道:“婚都退了,你還郁郁寡歡地干什么,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嗎。”
沈遇之在旁應聲附和,“對啊。”
婚是退了,可溫黎已經成別人的了。
對江臣而,這個婚退不退都沒什么意義了。
沈遇之跟路瑾琛見他心事重重的樣子,知道他心里還是放不下,也不好多說什么,及時岔開了話題。
路瑾琛道:“你不是說你媽快要過生日了嗎?具體什么時候啊。”
沈遇之隨意地回道:“這個月月底。”
又半開著玩笑打趣他說:“你急什么,還怕到時候通知不上你?”
沈遇之的母親王嵐的生日就在這個月,她是個事業型女強人,尤其是沈父出軌后,她的眼里就只有工作。
生日宴的日子也是左改右改,沒個具體的時間,最后匆匆忙忙地定在了這個月最后一天。
更像是應付了事。
路家每年都在邀請賓客的人員名單上。
路瑾琛調侃道:“我這不是怕你從我那騙走的琺瑯花瓶入不了你媽的眼。”
一想起沈遇之胡攪蠻纏地從他手上坑走的那個琺瑯花瓶他就氣不打一出來。
那可是孤品啊。
雖然說這些年,沈遇之從他手上搶走的東西也是不計其數。
坐在邊上沉默許久的江臣聞突然開了口問:“什么琺瑯花瓶?”
他們之間難不成還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路瑾琛隨口說道:“就是之前在安山上那回,他跟我打賭淮青哥跟溫黎到底有沒有關系……”
絲毫沒有反應過來他說的話有何不妥。
沈遇之連忙拍了下他的胳膊,打斷他,他才反應過來。
江臣輕扯嘴角,笑得諷刺。
原來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周淮青跟溫黎之間的眉來眼去,只有他還在自欺欺人,覺得他們會有什么難的苦衷。
溫黎今天研究院的工作比較忙,有幾個實驗數據需要實時分析、傳送保存,就沒去玫瑰園找周淮青,她加完班后徑直回了藍灣一號。
剛出電梯就看到了跪在門口的人。
是江臣。
他穿著灰白的短袖t桖,頭發亂糟糟,癱軟在門口,看不清臉,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門,實打實像個喝醉的酒鬼。
聽到電梯門打開的動靜聲,他轉過頭,什么話都沒說,只是看向身后的溫黎,雙目通紅,委屈巴巴的模樣像只流浪狗,同時帶著病弱的憔悴感。
溫黎站在原地,她沒有走上前,也沒有開口問他為什么會過來,為什么又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江臣的聲音透著無助,他說,“溫黎,你抱抱我,好不好?”
就像是瀕臨死亡前發出的求救信號般,讓人心疼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