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柔在洗手間里無意間外面有人交頭接耳的議論聲。
其中一個女聲挑頭譏諷道:“你們剛剛都看到了吧,那張婉柔的臉是真大。”
前頭人的一句話說完立馬有人在底下接了一句,“要我說小三就是小三,還是得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即使運氣好有原配給她讓位轉了正,那正房的譜她也擺不上啊。”
“唉,誰說不是呢。”
“不過誰能想到祁老眼珠子似盯著的寶貝孫女,最后竟然會看上了沈寧遠,還攤上這么個倒霉婆婆,這下臉都丟盡了。”
“哪是看上的呀,沒聽說嗎,是被人給擺了一道,肚子都大了,那周敏芝是多精明的人啊,當初連溫家小姐都看不上,江家指定不會要她了。”
“沈寧遠還能有這么大的膽子?”
“誰知道呢。”
兩個人七嘴八舌地說完,雙雙離開了洗手間。
白婉柔緊握著拳頭,躲在角落里,直到聽見她們的高跟鞋腳步聲逐漸遠去,外面沒有任何聲響后,才從里間出來。
白婉柔從洗手間出來后,看著人群中的溫黎。
溫黎今天穿了一身藕粉色的法式蕩領斜肩禮服,收腰款的魚尾設計,波浪狀的長發披散垂落,襯得她乖巧甜美,又不失嬌柔。
是濃淡皆宜的千金風。
這位溫家小姐,張婉柔并不熟,聽得最多的也就是她跟江家少爺當年鬧得風風火火的一樁婚事。
印象里并不是個惹是生非的主,如今卻怎么看怎么不對眼,反倒像是個十足十的狐貍精。
于是她腦子一頭熱,朝溫黎所在的方向徑直走了過去。
溫黎見到白婉柔朝著她走過來,看上去來者不善的模樣,臉上雖疑惑,還是保持著基本禮貌,笑著喊了聲,“沈太太。”
叫她阿姨太過親密,也不太合適,左右也只剩下沈太太這個頭銜,畢竟這也是白婉柔最引以為傲的身份了。
溫黎實在想不出白婉柔在這種場合下,跑過來找她能有什么事。
她還沒問,就聽見對方脫口而出來了句:“溫小姐,我聽說你喜歡我們家寧遠?”
“……?”她喜歡沈寧遠嗎?是從哪里聽說的?
溫黎強忍下心中的詫異跟無語,“沈太太聽岔了吧。”
之前凌旦跟沈寧遠還是男女朋友關系的時候,她雖然也常聽凌旦私下里同她提起,說沈寧遠這位大名鼎鼎的母親,行為處事、思維邏輯有多奇葩。
她當時還沒有切身實地地體會過,不能領悟其中的奧妙,現在也算是窺探一二了。
溫黎又聽見白婉柔義正嚴辭地發表著她荒誕無稽的論。
“不管你對我們家寧遠存了什么心思,總之像你這樣心機深沉的狐貍精,我們沈家是斷斷不會容忍你進門,我也是絕對不會允許我們寧遠跟你有任何牽扯,我勸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這種小把戲,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到處勾引男人,哄著他們圍在你身邊轉悠,彰顯你的魅力,你少做夢了。”
“……”
她怕不是找錯人了?還是認錯人了?
就算是想要擺婆婆的譜,也用不著擺到她跟前來吧。
這都哪跟哪啊。
溫黎懶得跟她爭論,省得被纏上。
白婉柔見自己說了一大堆,溫黎只是面帶微笑且安安靜靜地看著自己,既不反駁也不辯解。
反倒自己成了個跳梁小丑,也不想再她面前礙眼,自覺無趣,豪壯語地警告完她后高傲的轉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