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黎一路被江臣牽著手腕,來到地下停車場。
像是丟了魂似的提線木偶似的。
直到江臣出聲問,“我送你回去?”
溫黎這才反應過來。
她回過神,把手從江臣的手中抽出來,婉謝絕,“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她可能需要一點時間冷靜一下。
準確地說,一點時間可能不夠,她需要大量的時間去冷靜、消化。
江臣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覺得心里莫名的煩躁,于是質問道:“你還要再回去找周淮青嗎?”
回去找周淮青嗎?
她沒想過。
溫黎甚至在想,她剛剛明明就已經跟溫陽走了,為什么還宴再次折返回來。
如果她不回來,就不會聽到周淮青拿自己刺激江臣說的那些話。
他在跟江臣炫耀他采摘的勝利果實。
江臣不知道溫黎到底在想些什么,以為她對周淮青情根深種,難以自拔,心中的煩躁更深了。
“溫黎,周淮青他根本不愛你,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尊重過你,你對他來說,只是一件可有可無的裝飾品。”
裝飾品嗎?
同樣的話,祁敏似乎也同她說過。
只不過當時祁敏說的是江臣對她而,只是一件裝飾品,那時候她還不認同這個荒誕的觀點。
現在她也淪為別人的裝飾品了嗎?
真可笑。
“你跟他之間所謂的感情本來就是一場交易,就算是養一只小貓小狗,時間久了,也會產生依賴心理。”
小貓小狗嗎?
對周淮青而,她可不就是一只閑暇時用來調戲的貓嗎。
江臣的話就像是一根根刺扎進了溫黎的心里。
“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周淮青,周淮青他對所有女人都是一個樣子,在一起的時候寵著她、縱著她,分開了比誰都狠得下心。”
江臣很怕真的失去溫黎,即使他早就已經失去了溫黎,但他還是試圖通過某種方式來證明自己在溫黎心中的特殊性質。
他清楚地感知到溫黎心中的天平正在一次又一次地往周淮青那端偏移。
譬如,她今天得去而復返。
再譬如,她上回丟下他,跑下樓去找周淮青。
“那個余姚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嗎?”
余姚……
是啊,她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余姚的消息了。
自從那場慶功宴之后,這位德才兼備的知名女主持人就像是消失匿跡了一般,消失在了大眾的視野范圍之內。
江臣口中提到的余姚壓垮了溫黎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是親耳聽到過余姚說周淮青從前待她有多么多么的好,也是親眼見過周淮青在眾人面前維護她,對她有多么多么的好。
溫黎面無表情的表示道:“謝謝你跟我說這些話。”
她又說:“但是江臣,我想我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
“我們已經分手了。”
“他尊不尊重我是我跟他之間的事情,我也不會因為被周淮青玩弄的事實,而重新選擇你。”
“這樣對你也不公平,不是嗎?”
周淮青是周淮青,江臣是江臣,溫黎分得清。
她也早就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二十歲不懂事的小女孩了,害怕被家人拋棄,害怕被愛人拋棄。
對江臣的感情,對周淮青的感情,她也分得清。
江臣往后退了半步,“溫黎,你說這些話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