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黎人還沒摸到洗手間的門,就被突然不知道從哪個方向竄出來的一只手給拉到了偏僻的角落里。
溫黎聞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并沒有抬頭看,就猜到了會是誰。
注意到周淮青胸前起伏的弧度,顯然是看到了剛才她跟別人說話,特意跑過來興師問罪。
他還真是犯賤。
溫黎眼眸流轉,抬眸對上了他的視線,巧笑倩兮的撫上了他的西裝衣領,緊接著勾上了他的脖子。
“周總,好巧啊,又見面了。”
周淮青聞到她身上濃郁的酒味,原本就不怎么平坦的眉頭皺得越發深了,他面有不悅道,“喝酒了嗎?”
語氣中還是那副高人一等的質問。
溫黎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靠在他身上,手指滑弄著他的脖頸處,“周總是特意跑過來找我的,還是找了別人的同時不小心碰到我了?”
周淮青沒了耐心,隱忍下心中的怒火,沉聲道,“溫黎你一定要這么跟我說話嗎。”
在明知道他不喜歡的前提下,還一次又一次地故技重施。
難道她就不能向自己低一回頭嗎,一次都不能嗎。
溫黎氣若游絲道,“周總不愛聽嗎?”
低頭嗎?
周淮青似乎不明白,他們之間的相處過程中,看似主動的人是他,其實被迫低頭的那個人一直都是溫黎。
溫黎一直都在小心翼翼地迎合他。
她又將臉貼在周淮青耳后,“那周總喜歡什么樣的你告訴我,我照著做就是了。”
周淮青喜歡什么樣的呢,溫黎真的摸不清楚了。
大抵跟每個男人都一樣吧,喜歡人前端莊優雅,人后放浪不堪的女人。
既能在床上對著他撒嬌,不會讓他覺得太無趣,下了床后又還是矜持冷艷的模樣,不會讓他覺得太輕浮。
否則又怎么會不厭其煩地玩了她那么長時間呢。
周淮青皺著眉,嘆了口氣道,“溫黎,那天是我昏頭了才口不擇,說了那些話,不是我的本意。”
溫黎突然發覺周淮青似乎總是擺著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態,即使口中說著道歉的話,也讓人覺得輕慢?
與其說他是道歉,不如說是威逼利誘,讓你只能選擇走下他遞上前的臺階。
周淮青摟上了溫黎的腰,“你也跟我鬧好幾天了,還沒想通嗎?”
想通嗎?
她自認為自己早就已經不是小時候那個總是執拗于真相的孩子了。
可是她突然又想不通了,該怎么辦呢。
“周總現在是在跟我道歉求和,還是在警告我要安分守己,見好就收?”
都說周淮青喜歡她,對她與眾不同。
溫黎真的很想知道,周淮青對她到底能放縱容忍到什么地步。
“溫黎。”
周淮青每次只要一生氣,就會冷著臉喊她的名字。
溫黎也很識趣,總是會適可而止地閉上嘴巴。
所以他們很少吵架,準確地說是,溫黎很少會跟人吵架。
可偏偏,她現在不想這么做了。
周淮青松開了摟在她腰間的手,溫黎也從他身上起來。
兩人就這么面對面,安安靜靜地站在無人的角落里。
誰也沒再開口說話。
最后,到底是周淮青再次做出了妥協,他開口道,“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說完抬步往前走。
溫黎還是站在原地沒動,聽著周淮青逐漸遠去的腳步聲,她發現自己沒有跟上去的力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