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顧淮淡淡地回了一句。
聊到快九點,趙長英就讓打熱水,洗臉洗腳睡覺了。
洗漱完已經是九點半了,余惠站在架子床前,看到床上只有一床棉被,有些糾結。
顧淮上完廁所走進臥室,順便帶上了門。
站在床邊不睡覺干嘛
余惠指著床上的被子說:只有一床被子。
被子很厚,也很寬,夠他們兩大一小蓋,但這也意味著他們要睡一個被窩。
顧淮明白了,本想轉身再去找他媽要一床被子,腳剛抬起來又放下去了。
家里怕是也沒有多余的被子,不然媽肯定就給我們準備兩床了。
也是,這年頭要做一床被子可不便宜,她們一下回來了這么多人,顧家的被子怕都是不太夠的。
媽還給她和顧淮準備的新的鋪蓋,她們自己指不定蓋的是啥樣的鋪蓋呢。
這時候,要是還去找媽多要一床被子,這不是讓人為難嗎
算了,就這么睡吧。
反正有北北這個楚河漢界睡在中間。
余惠爬上床睡在了最里側,已經睡著的北北睡在中間,農村沒有電燈,顧淮吹滅了柜子上的煤油燈,在上床睡在了外側。
雖然棉被挺厚的,但剛蓋上還是覺得冷。
余惠縮在被窩里,身體因為冷而緊繃著輕顫。
她朝中間挪了挪,緊緊地靠著北北,靠得近一點,上面不空,就沒那么漏風了。
顧淮能看到余惠離自己很近,她們之間就隔了一個北北,他還能聞到,她身上傳來的淡淡的茉莉花洗頭膏的味道。
余惠是真累了,雖然很冷,但很快就睡著了
一睡著,她的手和腳就不由自主地去尋找熱源。
嗯。
快要睡著的顧淮,被搭在他腿上的腳冰醒了。
隔著一層秋褲的布料,他都能感受到她腳的冰冷。
接著一只手也搭在了他的手臂上,還插進了他手臂和上半身貼合的縫隙里。
跟她睡了這么久,顧淮知道,她這是冷的。
所以翻了個身,側身睡著,把她冰涼的腳夾在雙腿之間,大手一伸,將她和北北都摟在懷里。
顧淮就像是一個天然的火爐,感受到溫暖的余惠,睡得更安穩了,沒再動過。
余惠是被雞叫聲吵醒的,一睜眼發現天還沒亮。
冬天天亮得晚,但馬上就過年了,大人不用上班,孩子不用上學,用不著起那么早,可以再多睡一會兒。
于是閉上了眼睛,但下一秒,她又猛地把眼睛睜開了,發現了不對勁。
顧淮的臉怎么離自己這么近
為什么她腰上有只手
還有,她的腳怎么被顧淮的腿夾著
怎么睡著睡著,就成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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