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溪偏頭看著他，見傅斯寒眼中帶著調侃笑意，探其深處，又是不可忽視的認真。

她心中的一個角落忽然塌陷，碎石瓦礫落盡，陽光一瞬間傾斜而下。

許溪輕輕吸了一口氣，反握住傅斯寒的手，纖細的手指插進他的指縫中，與他十指緊扣，揚眉：

“誰說要放開了？今天誰先放手，誰是小狗！”

說罷，她嘴角挑起，轉過頭繼續拉著他往前走。

傅斯寒唇角笑意壓也壓不住，眸中更是漾著滿滿的愉悅和興奮。

他跟著許溪一家店一家店的轉悠，兩個人就像連體嬰，兩只手一直也沒有分開。

有幾個店員在背后竊竊私語：

“瞧這兩人多恩愛呀！一直拉著手呢！”

“俊男美女，真是養眼！”

“不過看他們倆好像有些眼熟，是不是哪個明星啊？”

“明星敢這么高調秀恩愛？應該就是長得漂亮的素人吧。”

“哎，看得我都想談戀愛了……”

這些話多多少少飄進了兩人的耳畔。

許溪臉頰發燙，可礙于剛才自己的“豪壯語”，還是沒有先放開手。

而傅斯寒更是不可能放開她。

好不容易等到了今天，他怎么可能輕易放手呢？

最后，許溪給傅爺爺挑選了一件厚外套和一條圍巾。

導購員報出了價格，許溪眼也不眨地刷卡付款。

傅斯寒忍不住問她：“為什么不用我的卡？”

他之前了解過許溪的大概薪酬，知道這件外套應該用了她幾個月的工資。

他有些心疼。

那可是她辛辛苦苦賺來的錢，居然毫不猶豫地給自己家人買了禮物。

說不感動絕對是假的。

許溪卻不以為然：“一樣東西的貴賤，在于它的價值。如果老人家喜歡，那這件衣服就物超所值了；如果不喜歡，那無論花多少錢，都沒有任何意義。”

“肯定會喜歡的！”傅斯寒抬手在她腦袋上揉了一把：“沒想到我們小溪不僅是個小富婆，還是位哲學家呢。”

許溪橫了他一眼，沒理會。

哪知傅斯寒卻故意撞了一下她的肩膀，似笑非笑地問她：

“小富婆，什么時候包養我啊？”

許溪直不諱：“我可養不起你。”

“怎么可能呢？”傅斯寒貼著許溪，故意拖長聲音，近似撒嬌：

“我很好養活的！除了食物和水，不需要其他東西。”

“衣服呢？”許溪扯了扯他的衣袖：“就這件，我連購買資格都沒有。”

單憑他身上這套手工定制西裝，就貴得嚇死人。

她以前也接觸過這個牌子，據說每年消費要達到一定金額，才有資格購買。

何況這段時間她見過傅斯寒這么多次，他就沒穿過重樣的。

想必他那一個衣柜，都夠她奮斗一輩子了吧？

包養他？

開玩笑呢。

傅斯寒聞挑了挑眉，拇指在她手背上輕輕摩挲了一下，曖昧的聲音叩擊著她的鼓膜：

“我其實也可以……不穿衣服的。”

許溪飛快地看了他一眼，剛好對上傅斯寒帶著壞笑的眼神。

她極度無語，可又被他撩得臉頰發燙。

許溪伸手推開他的臉，面紅耳赤：“那就別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