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拿她當人了嗎好好問問你自己!
沈泊心提上自己的劍,又朝鈴鐺抱拳,姑娘大恩,沈某銘記在心,答應之事也一定會辦到!
他幾步助跑堪堪扒住墻頭,好不容易爬到上面騎著,之后一頭栽了下去。
鈴鐺終于松了口,手下帶著魯二去包扎,許桐君也帶著她回房間。
再看她時,心里卻覺得什么東西不一樣了。
她好像變了。
后院那層窗戶紙捅破,他們還能像以前一樣嗎
當他看到鈴鐺在床頭給他留的后會有期,知道她要走,心里一下就空了。
明明是她擅闖禁地、咬傷魯二。放走沈泊心,該狠狠教訓一頓,可他卻有些怕,他知道,鈴鐺是個硬脾氣,若是跟她硬著來,她這輩子就算身在此,心里也都不會再是他的小獸。
可能鈴鐺都不知道,她一直以來都是他不見天日命運中的一束陽光,無論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只要回來看見她,都會被治愈。
也是為此,他可以妥協,可以做戲,可以特殊對待。
鈴鐺,對不起,去狩獵你的狼母和那些小狼是我父親的意思,我知道的時候他們已經被剝了皮掛起來,所以我才不想讓你去后院,怕你看了傷心。
她沒看他的眼睛,眼淚一直在流。
我家乃是做皮毛生意的皇商,平時供著宮里主子們,還要供著那些有權勢的王公貴族,看似風光,其實......我的苦你比他們都懂,我也不愿這樣,只是世道所迫,逼不得已。
你放心,我一定會處理好的,那幾張小狼皮我給你封存起來,想他們的時候就看看,狼母的皮......狼母的皮我也會給你找回來的!
他明知無法找回來了,那皮已經被長樂王看上,他最近談的生意就是她狼母的皮!可眼下還是先安慰她,撫順她的毛,日后再隨便找一張來應付。
他伸手想幫她擦眼淚,卻發現自己滿手都是血,縮了回來,見她還是不理他,又怕又氣。
我們相處這么久了,你寧可相信那個半吊子劍客嗎
鈴鐺終于抬眸看他,濃密的睫毛已經被水浸濕,上面還掛著露珠兒一般晶瑩的眼淚。
她眼中一汪清泉,有怨、有忍、有委屈、有心痛。
他從未見過如此復雜的眼神,也從未被誰如此凝視,心跳漏了一拍。
鈴鐺......
若說方才是演出來的自責,現在他是真的心疼,莫名地想多看她。
看她小巧挺翹的鼻子、紅櫻桃般的唇瓣、桃花般粉透的臉頰......
好像在這一刻他才反應過來,她不是小獸,而是一個姑娘,美得不可方物的姑娘。
鈴鐺不一樣了,在他心里,已然不一樣了,忽地想起沈泊心的那句你真拿她當人了嗎好好問問你自己!
許桐君心臟砰砰跳的厲害,忽然手被鈴鐺拉住,觸碰之下,溫溫熱熱又有些滑膩,淡淡的香味兒縈繞鼻尖。
她捧過他的手攤開,掌心的傷口仍在流血,她湊近了,竟然伸出舌頭舔舐。
這是獸類清理傷口迅速愈合的習性,她還是選擇相信他。
本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可許桐君看著那紅潤的舌尖,大腦一片空白。
他忽地抓住了她的手。
你跟了我吧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