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那股不安越來越強烈了。
孩子,你什么時候來過這世上的?
樂琬看著面前的一堆報表,她抱頭沮喪:怎么會這么多?而且有越來越多的架勢。
樂科泡了杯咖啡端進來,笑著問:“又頭疼了?”
“恩。”她嘟嘴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哥,你幫幫我唄。”
樂科隨手拿起一個文件夾,翻看兩頁,笑笑:“李秘書還說你有女強人的基因。這還女強人呢。”
“我本來就很強的。”樂琬不服的爭辯。
他只是笑笑,又掀了兩頁,就放下了:“做不了的話,就送到我辦公室。”
“不用了。”只是想找個人撒撒嬌的,沒想要樂科幫她工作。
樂蓉突然氣勢洶洶地沖進來。她指著樂琬:“你算什么東西?為什么要停掉我的工資。”
“是我讓財務停掉的。”樂科將樂琬攬著身后,黑漆漆的眼睛盯著樂蓉。
樂蓉才不相信,她譏誚地看著兄妹倆:“得了吧,還不是樂琬的主意。”
“樂蓉,上次我就跟你談過了。”樂科語氣不善,有發怒的意思,不過他強忍著:“準時準點來公司就行了。”
樂蓉不服氣的說:“公司姓樂,我也姓樂。”
“無論你姓什么。公司不是慈善機構。”
樂科的態度是很讓她恐慌的。現在的樂氏集團都是樂科在打理,如果他想做點什么,樂蓉是毫無縛雞之力的。
不過,她也不會輕易服輸:“樂科,那臧曄為什么會從采購部調離了?”
“他不適合采購。”樂科眼眸越來越暗,低沉地聲音快要壓抑不住了。
臧曄不適合采購部。這句話應該夠清楚了吧。
但樂蓉就是豬腦子,她一門心思覺得樂琬在里面挑事的。心里的怒氣正好無處排遣,上前兩步,剛想伸手,就被樂科截住了:“樂蓉,我警告一聲,如果再碰樂琬一下,試試看。”嘴角的笑容不懷好意:“應該會有很多好玩的事情。”
樂蓉還是膽怯地看著他,手臂也慢慢的垂下來,樂科有她很多把柄,一旦暴露的話,后果不堪設想。
樂蓉離開后,辦公室又安靜下來。
樂科站在落地窗前,全身放松下來。樂琬也站在他旁邊。
他輕聲的笑笑:“不恐高了?”
“去年還去澳門玩蹦極呢。”
他感嘆樂琬的長大,只是更多的是不安。他勸道:“樂蓉的事情就當沒看見。瘋狗會咬人的。”
“樂氏完全可以上一個新的臺階。”
“新臺階不錯,但步伐太大,很容易落空。”樂科看著遠處:“而且有人使絆,很容易摔倒。”
“知道了。”
樂科伸長手臂搭在她的肩上:“要學會照顧自己。”
“恩。”樂琬轉頭看看他,不解的擰眉:“最近改走深情路線了。”
他騰出一只手敲在她的額頭上,她吃痛的回頭怒視他。
兄妹倆安靜的看著湛藍的天空,氣氛祥和安寧。
她突然問道:“哥,你該找個人了。”
“男人,還是事業為主。”樂科思緒復雜,可面上卻毫不在意。
樂琬雙手纏繞著他的胳膊:“徐總的女兒就不錯,可以考慮看看。”
他不習慣她的小動作:“怎么又跟小孩子似的了。”雖然語氣是責備的,但更多的是寵溺。
她撒嬌慣了,樂科樂清也都習以為常了。只是在公眾場合,還是要低調點。
樂琬不服氣的看著他:“不要轉移話題了。約會幾次看看,實在不喜歡,交個朋友也不錯的。”
“算了,還是不要禍害別人了。”樂科閉緊雙眼,那熟悉的一幕又從眼前重現了。
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人疼痛萬分的死去,而他只能站在遠處焦躁嘶吼著。
緊緊閉著的雙眼,忽然有股溫熱的液體慢慢的留下來。
他汲了汲鼻涕,接過早就遞過來的紙巾,勉強擠出笑容,然后掄上某人的后腦勺:“你有意的吧。”
“對,你深情的樣子太迷人了。”
樂科反手將她圈在懷里,在她耳畔輕聲說:“謝謝。”
“說什么呢。”樂琬不高興。
“哥虧欠你太多了。”樂科眼角的淚就差彪出來了。
“兄妹倆哪有虧欠之說。”她佯裝生氣:“再這樣,我就生氣了。”
樂科汲了汲鼻子,濕潤的眼眸帶著淺淺的笑意,對上她的眼睛,不好意思的揉上她的頭發。
直到某人的頭發變得很糟亂,然后炸毛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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