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顫抖地點著頭:“好。”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又看向磚頭旁邊的楊夢瑩。她的臉是那么的干凈純白,還有著幾絲淡淡的沒有融化的雪花。不知是我的幻覺還是怎樣,總覺得楊夢瑩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笑容,是也在為這個時刻感到幸福嗎?雖然她已經再也醒不過來,可她就好像還在我們身邊一樣,從來,從來也沒有離開過
不過,還是先幫他們把這個拜堂儀式舉行完吧。如果世界上真的有靈魂,楊夢瑩一定在看著我們吧。楊夢瑩啊,你看到了嗎,大家都來參加你的婚禮拉。
我仰起頭,將快要流出的眼淚憋了回去,勉強地掛上一絲笑容,長長地喊道:
“一拜天地!”
磚頭扶著楊夢瑩的腰,一起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
可是,高堂在哪里呢?
磚頭說:“宇哥,這里你輩分最大,能來當一下我們的高堂嗎?”
宇城飛二話沒說,直接拎過一把椅子來,坐到了兩人的面前。
我再一次喊道:“二拜高堂!”
磚頭又一次和楊夢瑩一起拜了下去。
“夫妻對拜!”
磚頭轉了個方向,和楊夢瑩保持面對面,用兩手攙扶著她的肩膀,兩個人對拜了下去。
“禮畢!”喊完這句話,我再一次忍不住了,轉過頭去任憑淚水肆意地流下。
磚頭的聲音郎朗響起:“我,磚頭,愿娶楊夢瑩為妻,任她生、老、病、死,我此一生必將不離不棄。若有違背以上誓,叫我不得好死、天降五雷!”
說完這些,磚頭呼了口氣,又將楊夢瑩抱在懷里,輕輕說道:“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妻子啦,再也沒人能將我們分開。”然后站了起來,抱著楊夢瑩往教室外走去。
我們一眾人又跟在他的身后,慢慢地穿過走廊,又來到教室外面。那輛面包車還在等著,司機看到我們出來,連忙把門打開了。眾人齊奔兩步,守在車門外,等著磚頭將楊夢瑩抱到車上。磚頭路過車子,卻看也不看,仍舊朝前走去。
宇城飛說:“磚頭,該把楊夢瑩送回家了,她的媽媽還在等著。”
磚頭說:“對啊,我就是要送她回家。不過不坐車,我要走著送回去。”
眾人無奈,只得繼續跟在他的身后。出了校門,眾人有意識的把磚頭圍在中間,可能是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周墨等人在前面引著路,磚頭倒也沒做什么,一步步往前走著。
雪還在下著,不一會兒就把我們這些人都澆的一身泛白。因為大雪,路上的車很少,幾乎只有我們這些人。走了約莫二十分鐘,終于到了楊夢瑩家的樓下。眾人站定,基本都已經成了雪人。尤其是楊夢瑩,因為體溫急劇降低,全身幾乎都被雪覆蓋住了。我心里突然想起那天說過的話來:“下雪好啊,讓他們拜完了堂到雪地里走一圈,象征著‘一路到白頭’的含義嘛。”渾沒想到當初隨口說出的一句話,竟又在冥冥中成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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