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邊的桃花開的正艷,一陣清風襲來,卷下無數花瓣,飄飄蕩蕩地落在河水中。我們一起閉上了眼睛。記得當時年紀小,你愛談天我愛笑。不知怎樣睡著了,夢里花落知多少。
在日子平平淡淡過著的時候,黑虎幫的沙子買賣出了事。先是城東,稽查隊扣了我們好幾輛車,說這個手續不全,那個證件沒有;再是城北,沙子拉的好好的,就被人半路劫了道,四五個人把司機拖下來揍了一頓,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接下來是城西,倒是沒人找麻煩,結果沙子拉到工地,建筑商卻說不要,改換其他家的沙子了。
這事情不來是不來,一來就如山倒一般。我把黑虎幫各堂主叫到一起,商量過一番后,總結出了以下意見:第一,這事肯定不是城主所為,他們犯不著為難小小黑虎幫的沙石生意;第二,閻王好找,小鬼難纏。我們進去以后,勢必動了某些人的蛋糕,他們只好偷偷摸摸的搞些小動作;第三,這事沒必要通過白閻羅找三大城主,我們憑自己的力量應該能夠搞定。
先是城東的稽查隊。和官府打交道,既好辦,也不好辦。對方若是誠心為難你,你就是搬來金山銀山都沒用。扣我們車的是稽查隊的隊長,我讓葉展和阿九和此人聯系聯系,能用物質買通的絕不付諸暴力,我們是做生意的不是結冤家的。葉展和阿九,最擅和人打交道。當天晚上,他們就找到了城東稽查分局的隊長,先是送了十萬塊錢,又請他到城南來洗澡,叫了兩個活好的小姐伺候著,把隊長伺候的欲仙欲死、舒舒服服。洗完澡,隊長就說,明天到分局大院開車去吧。城東的麻煩便告一段落,此戰告捷給了我們極大信心,原來這世界真的是有錢就能買通不能說一切,大部分吧。
接下來是城北。我們仔細問過了司機,打他的是四五個小流氓,看上去并沒什么背景,就是那種街邊的無賴,估計看我們是其他城區的,所以想來訛點錢。對付小流氓,我們自然最有把握。過了兩天,我們繼續往城北運沙子,不過這次司機是葉展,我和磚頭、拳虎三人坐在后排。本來打幾個小流氓,是完全不需我們這些“主力”出手的,隨便派幾個身手好的兄弟就可以了。但是磚頭他們不行,一定要親自上,說好久沒打過架了。我一想也是,這好久不打架啊,拳頭就癢癢,索性就和他們一起來了。
葉展并不熱衷打架,但是我來,他也就來了。我們四個就組成一支小分隊,雄赳赳氣昂昂的來城北打小流氓。坐上泥頭車,一進入城北的區域,整個人都覺得精神起來,盼望著那些小流氓趕緊出現。城北的交通不好,好多道路都在修葺,隨處可見警示標志,我們開著車左繞右拐,正艱難地行駛在道路上,突然一輛摩托車從旁邊沖了出來。葉展一個急剎,我們“哎呦”叫了一聲。因為本身的速度就慢,所以并沒有撞到那輛摩托。
但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摩托車卻緩緩倒下,車主也捂著腿“哎呦哎呦”地叫了起來。
“我靠,這什么情況?大白天的就玩碰瓷啊?”葉展開了車門下去,我們這些人也都跟著下去了。騎摩托的是個小年輕,看上去二十來歲,耳朵上吊著一個耳環。我們一下車,周圍又涌出三四個青年來,拉拉扯扯地要我們賠錢,顯然就是來找麻煩的。我們左右一對視,不確定他們是不是毆打我們司機的流氓。
磚頭沒那么好的耐心,直接摸出一塊磚頭來,惡狠狠地說道:“都滾遠點啊。”
“喲,碰上刺頭啦。”裝瘸的小年輕站了起來,同樣惡狠狠地說:“知道這是誰的地盤嗎?前幾天挨得打不長記性是怎么著?”
我們幾個都笑起來,看來沒錯了,就是這幫人。
“打!”我率先叫了一聲。
磚頭一板磚拍在裝瘸的耳環男身上,剩余的三個小年輕從袖子里掏出鋼管,齊刷刷地朝著我們劈過來,看來也是相當狠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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