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李大海家門口,就一陣臭味兒傳來,類似于夏天死老鼠的那種味道。
我看到付雪整個身體都開始發抖了。
在李大海家門口站了一會兒,我被這味兒熏得有點犯惡心了。
付雪低頭問我怎么不進,我說我也害怕。
付雪沒忍住笑了聲。
她還想說什么,我就看見村里的接生婆遠遠從路口過來,趕緊讓付雪帶著我離開,我不想讓接生婆發現我帶著付雪回村了。
我和付雪躲在村長家屋子后面的柴火垛里,這里的臭味兒更重。
在柴火垛里,我們看到,接生婆不是一個人來的,身后還跟著一大群人,都是平日里和李大海家走得近的,也是村里的‘關系戶’們。
他們要去李大海家吃席,一群人鬧哄哄的,辦喪事比人家辦喜事還高興,討論著要殺幾只雞,做幾盤大肉,吃什么湯,一邊走還一邊說李大海這酒席準備得多豐盛,準備了多少肉菜。
村長才死沒兩天,李大海作為他兒子應該辦白事的,但李大海向來摳門,他爹剛死那天沒提出辦事的意思,今天怎么突然就辦事了還準備了這么多東西
我覺得奇怪,把心里想法和付雪說了,付雪就帶著我偷偷溜進了李大海家。
李大海家里已經有不少人,擠得滿滿的,擺了有快二十桌,所有人都在大口喝酒。
更濃烈更刺激的臭味兒撲面而來,我又想干嘔了,惡心。
這么臭他們都吃得下去這個李大海很摳門,怎么舍得擺這么多酒。我納悶,才說了一句,付雪就捂住我的眼睛。
我好奇,拽下她的手,定睛去看,正好和接生婆對上眼。
接生婆朝我咧嘴一笑,端著碗朝我走來,咧嘴一笑:二丫。
我只看了一眼,就吐了出來,這兩天沒吃什么東西,吐出來全是酸水。
她那個碗里根本不是吃的!
接生婆還過來拉我。
眼見她枯瘦的手就要碰到我,付雪尖叫道:你別過來!
與此同時,院子里的其他人也都僵硬扭過頭,端著碗朝我和付雪走來,邊走邊機械重復道:
吃呀,很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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