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俊把門關上,走出了羅蘭的房間。
走了幾步,隨著“啪”的一聲,一個巨大的掌印出現在李英俊的臉上,一片通紅之中是白白的五個手指印,“啪”,又是一聲,李英俊咬著牙,一下又一下的打。
找到工作的狂喜讓他忘乎所以了,甚至都沒有想過,為什么窮到那個地步,“死去的李英俊”都沒有答應過張挺,和他一起干,大樂的父親有著最底限的自尊。
他在那個破屋中活了下來,從來沒有因為自己是個乞丐而覺得羞辱,而今天,衣冠楚楚,走在這豪華酒店的長廊中,一股深深的恥辱感包圍了他。
打了十幾巴掌以后,李英俊停手了。
他雖然覺得意猶未盡,但是臉已經火辣辣的疼了,萬一打腫了回家要讓大樂他們擔心,想起幾個孩子,李英俊又一陣心酸。
他跑到衛生間,打算用涼水鎮鎮發燙的臉。
嘩啦啦,拍拍拍,李英俊對著鏡子長出一口氣。
應該說這口氣只出了半截,另一半被他吞回去了。
他揉了揉眼睛,又抹了抹鏡子。
他最后不可置信的閉上了眼睛,好一會兒才睜開,看到了一張預料中的中年臃腫面孔。
“唉,我說不可能么。”李英俊自自語。
那個臃腫面孔也說話了:“這位先生,您沒事吧?看您臉色不太好。”
“啊!”李英俊嚇得要死,后退了好幾步,才發現一個清潔工模樣的中年大叔對著他滿臉關切。
“我沒事。”
“哦。如果不舒服的話門邊有服務鈴,按一下就有人來。”
中年大叔叮囑了一聲,拎著垃圾袋走了。
李英俊再次走近了鏡子。
鏡子里面的人三十歲左右,烏黑的頭發束在腦后,身材勻稱健碩,雖然由于挨了毫不憐惜的十幾下巴掌,導致臉有一點浮腫,有很多片桃花紅,但是誰都不能否認,這是一張很英俊很英俊的臉。
李英俊激動的語無倫次:“我靠,老天爺!原來不光是我的名字英俊。對不起,對不起,老天爺,我不應該靠你。”
鼻梁不是以前的塌鼻梁,挺拔筆直;眉毛顯然不同于以前的掃帚眉,而是細長筆直;兩眼也不是以前那樣一只大一只小,炯炯有神,閃耀著吸引人的光彩,最關鍵是由于李英俊看著鏡子的樣子有點癡,目光中又透出幾分毫不設防的寶貴的天真。
總之,李英俊看的目瞪口呆。
怪不得張挺張口閉口總說:“英俊哥,你以后比我干的好。”
怪不得趙寡婦不嫌棄自己這個拖著五只油瓶的窮光蛋總是暗送秋波。
怪不得他那樣得罪了墨鏡女,墨鏡女還同意雇傭他。
怪不得變態女死乞白賴的要拿皮鞭揍他
想到這個,李英俊又郁悶了,垂頭喪氣的走出了酒店。
沒想到張挺還在門口,靠著車等著。
一看見李英俊出來了,張挺一愣,立刻迎上去,左看右看,從脖領向里看,擼起李英俊袖子看,就差沒把他扒光看了。
“英俊哥,你沒事吧?”
李英俊心情很不好,擺了擺手:“我沒事,我走了。”
“英俊哥,我送你啊。”
“不用了。”李英俊繼續向前走,走了幾步,頭也不回的說:“張總,這套衣服明天我洗干凈了送到你們公司。”
“‘你們公司’?英俊哥,別介,你得想開點,以后的路就好走了,不就是”張挺跟著李英俊嘮叨。
李英俊伸出又粗又長的胳膊向后一攔:“還有洗牙洗澡理發的錢,算我先欠著你的,有了再還你。”李英俊還是不回頭,落寞的走入了夜色中,只留下張挺的嘆息在晚風中飄零。
破公司,愛誰干誰干吧,我怎么也不能比“死去的李英俊”還不如吧?李英俊邊走邊尋思。
剛到門口,劉姐又過來了,看著他的眼神有點兒異樣,李英俊對她笑了一下:“劉姐。”
劉姐臉慢慢紅了,兩手搓著,兩腳扭著:“英俊哥。”
李英俊說:“劉姐,有啥事?”
劉姐一拍大腿:“忘了,你快進屋看看,大樂帶著四個孩子跟那兒哭哪!”
“啊?謝謝你啊劉姐,我馬上進去。”
李英俊心急火燎的沖進了屋,果然跟劉姐說的一樣,一窩五個孩子哭著抱成一團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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