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洛基這個新出生的完全就是怪物一樣的孩子,諸神的想法非常統一,寬容一點的,表示要將這個孩子封印囚禁起來,至于極端一點的,就表示應該殺死這個孩子,以絕后患。
洛基只氣得七竅生煙,雖說他能毫不在意地將自己跟一匹神馬廝混生出來的孩子獻給奧丁做坐騎,但那是因為孩子的母親本來就是一匹神馬。可是安格爾伯達卻是洛基比較喜愛的一個女巨人,這個孩子也是在他的期待下出生的。如果因為是獸形的緣故,哪怕是給奧丁或者是某個諸神作為戰斗伙伴也就算了,偏偏大家一心想著殺死或者封印他,這就讓洛基非常受不了了。可是看著奧丁那邊,似乎已經做出了決定,洛基正想要懇求一番,卻聽見奧丁說道:“洛基,你也是阿薩神族的主神之一,既然安格爾伯達生出來的孩子是怪物,那么,不如我給你指派一個女神作為妻子,你以后也會有其他的兒女,至于這個孩子……”
奧丁還沒有說話,那邊,舒云就出來了,她淡淡地說道:“洛基之前就已經與我有了約定,這個孩子會成為莫德爾的屬神!”
奧丁皺起了眉頭,說道:“可是,在預之中,芬里爾是一匹會毀滅世界的魔狼!”
舒云無所謂的說道:“世界注定要經歷諸神黃昏,也注定要毀滅,既然如此,那么,沒了芬里爾,還會有別人,至于預什么的,你看到的也僅僅是一種可能性罷了!若是那個時候,阿薩神族都已經在諸神黃昏中消亡了,世界是否毀滅,與我們又有什么關系呢?”
奧丁聽得不由沉默了起來,洛基也有些期冀地看向了奧丁,比起奧丁,洛基還是更加信任舒云這個天后一些,舒云雖說正常情況下很少說什么話,但是,真要是她做出了什么決定,即便是奧丁也不會反駁。
奧丁沉默了一下,然后就問道:“莫德爾知道嗎?他會同意嗎?”奧丁看著剛剛出生,就已經體型非常巨大,眼神也帶著兇殘和桀驁不馴的芬里爾,神情肅然:“弗莉嘉,我知道你信守承諾,但是,這個不代表要因為一個承諾,讓莫德爾遇到危險。”
舒云點了點頭,說道:“我相信芬里爾會跟莫德爾相處得比較好的,不是嗎?”說著,舒云直接走上前去,伸出一只手,摸了摸芬里爾的頭,芬里爾開始的時候還齜牙咧嘴,不過大概是感受到了舒云的善意,變得舒緩了一下,甚至還發出了“呼嚕呼嚕”的聲音,主動搖頭擺尾地蹭著舒云的手心,舒云順勢摸了摸芬里爾的下巴,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算得上是芬里爾的要害了,芬里爾卻一點反應也沒有,還露出了一個舒爽的神情。
舒云微微一笑,說道:“你看,其實芬里爾并不是真的那么殘暴,不是嗎?你們一開口就是喊打喊殺,他又不是什么傻瓜,身為神明和巨人的孩子,他的智慧并沒有什么問題,甚至,他的野性只會讓他更早地感知到危險,你們這般戒備,滿懷殺意,他自然會生出比較激烈的反應來!”
奧丁還是搖了搖頭,說道:“我想先問一問莫德爾的意見!”
舒云點了點頭,說道:“可以!那就讓海姆達爾用彩虹橋將莫德爾接引回來吧!”
奧丁點了點頭,他覺得舒云就是婦人之仁,莫德爾可不是這般心軟得不知道后果的人。
很快,莫德爾就過來了,他跟諸神打了招呼之后,就看向了正在自個母親手下發出愜意地呼嚕聲的芬里爾,仔細感應了一番之后,然后也走上前去,芬里爾懶洋洋地抬起眼睛,看向了莫德爾,莫德爾干脆直接與芬里爾的眼睛對視起來,然后鄭重地說道:“洛基之子,芬里爾,你父親曾經與母后和我定下約定,你出生之后,就可以作為我的屬神,幫我鎮守海姆冥界,現在,你愿意履行這個約定嗎?”
芬里爾尾巴搖了搖,一張臉上露出了一點沉思的神情,然后他點了點頭,他一時間還不會說話,只是發出了“嗷嗚”的咆哮聲,不過對于諸神來說,通曉萬物之音本來就是常規操作,大家自然聽出了芬里爾的意思,一個個都有些愕然。
莫德爾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他點了點頭,神情又變得肅穆起來,他直接掏出了自己的一件神器,也是洛基找矮人們為自己打造的一根長矛,長矛是那種暗沉的金色,上面流動著一些死亡的氣息,莫德爾直接揮動著長矛,點在了芬里爾的頭上,芬里爾想要掙扎,但是很快意識到莫德爾并沒有殺意,它一下子又平靜下來,然后,從莫德爾身上,就有一道金色的光團直接順著那根長矛,沖入了芬里爾腦中。
奧丁差點沒尖叫起來:“莫德爾,你竟然賜予了芬里爾神格?”
莫德爾理所當然地說道:“當然,芬里爾已經是我的屬神了,我為什么不能賜予他神格!”
奧丁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就聽到莫德爾一本正經地說道:“芬里爾,以后你就是我的屬神,幫我鎮守冥界之門,凡是違背了冥界規則的亡魂,我都可以允許你吃掉他們!”
芬里爾頓時翻了個白眼,亡魂有什么好吃的,不過呢,他出生到現在,還沒吃過什么東西呢,因此,他有些不由自主地砸吧了一下嘴巴,涎水一下子嘀嗒嘀嗒地流了下來,諸神看著芬里爾滿是利齒的大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奧丁這會兒已經懶得再說什么了:“莫德爾,既然你已經做好了決定,那么以后芬里爾做出什么危害諸神的事情,你就要為他負責了!”
莫德爾點了點頭,說道:“父王盡管放心便是了!既然他是我的屬神,要幫我做事,自然以后就是我的責任了!”
既然奧丁已經松了口,洛基終于長松了一口氣,他是真的擔心奧丁不愿意放過自己的孩子!
如今塵埃落定,芬里爾以前不過是只有一點遺傳自洛基的神性,頂多可以稱作是半神,只是現在連神格和神職都撈到了,那么,接下來的事情就比較簡單了。
洛基對舒云和莫德爾母子非常感激,畢竟,要是沒有他們據理力爭,那么,芬里爾定然是兇多吉少,但是,他也知道,自從這事之后,只怕舒云母子三人,跟奧丁那邊也就真的起了隔閡,不會再像是從前那么親密了。
奧丁看起來寬和,實際上卻是個唯我獨尊的性子,他但凡是做了主,那么,一般人根本無法改變他的想法,可是,如今舒云和莫德爾公然違背了他的意思,奧丁表面上不說,心里頭還不知道有什么想法呢!
舒云并不想考慮奧丁的想法,洛基擔心夜長夢多,幾乎是懇求莫德爾即刻帶著芬里爾去了海姆冥界,莫德爾將芬里爾安置在了靈魂之河后面的冥界入口,又告訴了他哪些事情可以做,哪些事情不能做,就再次返回了阿斯加德,莫德爾想要將自己的發現告訴舒云。
莫德爾的發現其實很簡單,自從他掌握了一部分冥界的權柄,另外呢,在毀滅與死亡權柄上又有了進步之后,他對于洛基身上的毀滅權柄感應能力更強了一些,而就在他見到芬里爾的時候,莫德爾就發現,洛基身上的一部分毀滅權柄轉移到了芬里爾身上,這也是為什么奧丁會說芬里爾將來會毀滅吞噬世界的緣故。
芬里爾有著強大的吞噬能力,真要是讓他成長到那個程度,他可以吞噬掉整個世界,當然,到了那個時候,芬里爾很有可能自個都承受不住這樣的偉力,連同自己都被吞噬掉。
因為這個緣故,莫德爾才給予了芬里爾看守冥界之門,允許他吞噬膽敢反抗冥界秩序亡魂的權力,畢竟,吞噬是芬里爾的天性,要是一直壓抑他這樣的天性,回頭芬里爾說不定就要瘋狂,而將芬里爾的食譜定下來之后,莫德爾又賜予了芬里爾神格,然后,莫德爾就可以利用主神與屬神之間的聯系,對芬里爾身上的毀滅與吞噬神性進行轉化,莫德爾寧愿將自個在冥界的一些權柄賜給芬里爾,也要從芬里爾那邊將毀滅權柄轉移到自己身上。
洛基身上的毀滅權柄變得少了一些,但是也僅僅就是一些罷了,在莫德爾的猜測中,洛基可能還會通過生育兒女之類的形式,將他身上的那部分毀滅權柄轉移到其他兒女身上,而這些兒女呢,只怕在奧丁的預之中,都會是諸神的敵人,所以,莫德爾決定問一問舒云,到底是個什么想法。
舒云的想法還是那樣,萬物有生就有死,如果說洛基注定要將自己與生俱來的毀滅權柄通過生命延續的形式,轉移其他的兒女,那么,這幾乎可以說是命中注定的事情。
只是毀滅這種事情,也是要遵從一定的時序的,舒云直接就跟莫德爾解釋,如果是在世界正在發展的時候,他們強行毀滅了這個世界,那么,這自然是與諸神為敵。可是,當世界本身就已經走向了衰亡,那么,毀滅也就是在所難免的事情了,所以,他們到時候執掌毀滅權柄,推動世界的毀滅,反而是順應世界意志的事情。
既然莫德爾也想要奪取毀滅權柄,那么,舒云的告誡自然也是針對莫德爾的,很多時候,做事就是要順應天心,或者說是順天應時,順天者逸,逆天者勞,對于一個世界的運轉,同樣也是如此,你如果有著比起世界更加強大的偉力,那么即便是摧毀一個世界,也不需要付出多少代價,可是當你處在世界之中,那么,你就得遵循世界的規則,不能真的逆天而行。當然了,這里頭,為了達成你的目的,你可以做一些其他的事情,讓世界的發展向著你希望的方向而去,至于其他的事情,那就是多做多錯了!
奧丁之所以如今看起來越來越老,而且也越來越固執,無非就是因為他什么都想要,什么都想要掌控,問題是,他雖說是神王,還有著創世的功勞在,但是,這個世界早就有了自己的意志,根本不可能什么都順應奧丁的意思去做。
在這樣的情況下,奧丁想要做的事情越多,只會適得其反。舒云幾乎可以想象得到,如果奧丁真的殺死了芬里爾,只怕洛基立刻就要對奧丁生出反抗之心,別看洛基看起來沒什么實力,但是那是因為原本應該被他執掌的毀滅之力跟他的火神之力互相糾纏,尤其是毀滅之力太過強大,以洛基的身體強度,壓根無法執掌這樣的力量。
可是,真要是將洛基逼到了絕路,洛基不惜一切代價運用毀滅之力的話,只怕諸神黃昏就真的要來了。要知道,洛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燈,他甚至不需要一開始的時候就發作,只需要在暗中挑撥離間,然后用其他的一些手段殺死或者是削弱諸神,等到時機來臨的時候,洛基就能運用毀滅之力,起碼跟諸神拼一個兩敗俱傷。
只是這種事情,就算是告訴了奧丁,奧丁也是不會相信的,他堅信自己全知全能,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到時候一聽說洛基還有著他無法抵御的力量,奧丁的第一想法就是直接干掉洛基,要是洛基的父母兄弟想要因此跟阿薩神族開戰,奧丁也絕對不惜一戰。
事實上,這些真的沒有必要,在舒云看來,能夠通過其他手段解決的問題,最好就不要通過戰爭來解決。從來破壞容易建設難,這個世界原本底子就不是很厚,起碼比起舒云第一世來,那個宏大宇宙的世界觀來說,這個世界其實有些先天不足,舒云琢磨著,自個的小世界再進化個兩次左右,差不多就比得上這個世界了。
這個世界唯一比較占優勢的地方就在于世界樹的存在,不過,這個世界樹估計也是有些先天不足的,因此,若是世界樹受損,這個世界也就真的要走向衰亡了。
對于這些事情,舒云并沒有告訴莫德爾,莫德爾呢,他將自己知道的情報跟舒云分享了之后,又給予了舒云一些他在冥界凝聚的神性,如此,舒云也可以自如出入海姆冥界了,這對舒云來說,也是一個退路。
之前的時候,他們母子的那一番作為,無疑是得罪了不少神明的,他們救下了芬里爾,自然也就是站在了那些人的對立面,在這樣的情況下,誰知道會不會有那個神明被沖昏了頭腦,想要對天后不敬,他們兄弟如今都不在阿斯加德,舒云這個天后手底下的那些侍女呢,一個個掌握的也不是戰斗類的權柄,對上那些神明,可沒什么優勢可,所以,還是要給舒云一條退路比較好。
舒云沒有拒絕這點神性,有了這個,她就可以在自己那個小世界中,也塑造出一個冥界的雛形出來,世界法則越完善,那個世界也就越強大,比起冥界來,舒云覺得那個世界其實更可以作為自己的后備選擇。
因為芬里爾的事情,洛基在謝過了舒云和莫德爾之后,就再次離開了阿斯加德。奧丁呢,也算是信守承諾,他真的在阿薩神族的女神之中,挑選出了一個原本就對洛基有些好感的女神西格恩。
西格恩在阿薩神族中其實是個不起眼的女神,她實力并不強,掌握的權柄呢,對于阿薩神族來說,也就是無關緊要的那種,她實力弱小,長得也不夠美貌,因此尤其崇尚智慧,在諸神之中,她最崇拜的就是洛基。
奧丁想著洛基的前科,跟一匹神馬生了匹八條路的神馬,又跟一個女巨人生下了一頭魔狼,要是他再有別的種族的情人,誰知道能生出個什么怪物出來,因此,還是給洛基綁定一個女神做妻子,才是一件比較靠譜的事情。
只是,奧丁這邊才找到了合適的人選,那邊呢,洛基就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
洛基這一次花了很長時間,才再次回到了阿斯加德,他直接去了舒云的宮殿,找到了舒云。
“這是什么?”感受著洛基手中那個精美的黃金盒子里透露出來的若隱若現,卻顯得極為鮮活的生命力,舒云不由有些好奇地問了起來。
洛基露出了一點得意的神色,說道:“我聽說天后對世界樹一直非常感興趣,這一次,我費了不少的心思,用了許多怪物獻祭世界樹,然后世界樹凝結出來了這個!”洛基打開了黃金盒子,里面只有一個看起來只有拇指大,黑不溜秋的種子,洛基小心翼翼地將這粒種子捧了起來,甚至不敢用神力接觸,然后給了舒云。
“這是世界樹的種子?”舒云頓時有些吃驚起來,要知道,她可從來沒有聽說過世界樹會開花結果。
看到舒云驚訝的眼神,洛基越發得意起來,事情可沒洛基說得那樣輕描淡寫,洛基當年跟著智慧巨人密彌爾學習魔法,智慧之泉就在世界樹的根部,洛基卻幾乎沒見過世界樹,一直到洛基跟蹤奧丁去了智慧之泉,奧丁將自己倒吊在世界樹上,將自己獻祭給了世界樹,洛基這才有幸見識了世界樹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