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里敢有什么話說。
沈渭琛這人向來陰晴不定,身邊的女人數不勝數,玩久了也就膩了。
她若是真鬧起來,只會適得其反,反倒會毀了她好不容易才修補好的感情。
許晚晴悻悻地低下了頭,尬笑,“阿琛這么認真做什么,我不過是說著玩的。”
“一切都聽你的。”
沈老太太雖不明白發生了什么卻也察覺到了氣氛不對勁,眉頭微皺。
“渭琛,好端端的,你生什么氣。”
沈渭琛神色淡淡,“您知道的,我向來公私分明,公司的事不愿他人插手。”
沈老太太還要說教的話頓時愣住。
許晚晴是她讓進公司的,也是她讓許晚晴陪著沈渭琛出國談合作的。
莫非沈渭琛這是在跟她較勁呢。
想到這,沈老太太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渭琛,你年紀也不小了,若是身邊還沒個正經人,會讓人說閑話的。”
“我知道。”
“知道就好,有晚晴跟在你身邊伺候,我才能放心。”
沈渭琛這次沒應聲,只是默默地望向黎姝。
黎姝轉過了臉,沒看他。
伺候沈渭琛的人多了,可能公然站在他身邊的人只能有一個。
誰都可以,卻單單不可能是她。
一陣沉默,許晚晴只想趕緊結束這場飯局,開口道,
“阿琛今天看著倒是沒什么胃口,都沒吃多少,不如我帶你去另一家店…”
“已經飽了。”
沈渭琛突然站起身來,黎姝被男人的腿猛然甩開,差點沒坐穩。
腳上一冷,黎姝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鞋不見了。
她抬眼去看眼前的男人。
沈渭琛卻是笑,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自己的袖口。
“我去結賬,你們繼續。”
他這一走,沈老太太也沒心思再吃下去,許晚晴更是坐不下去,連忙攙起沈老太太往門外趕。
臨走時,沈老太太又忍不住叮囑黎姝,
“別忘了,你是我們沈家費了大力氣才換回來的,總該懂點事,盡盡力才好。”
她不過是沈許兩家交易的商品。
黎姝的心猛然一緊,正想敷衍過去,卻見許晚晴臉上憋著氣,紅的厲害。
她莞爾一笑,“那是自然,我會好好盡力的。”
另有所指。
許晚晴恨不得要將黎姝那張胡亂說話的嘴當場撕碎,可奈何沈老太太在這,她也不好露出馬腳。
只得忍著,好好語,笑著送沈老太太出門。
等她們走遠后,黎姝這才站起身來,揉了揉自己懸空的久了,有些發麻的小腿。
跳著蹦跶到對面,沈渭琛的位置,去找自己丟的鞋。
剛看到,黎姝彎下腰去撿,卻被一只大手搶了先。
“給我!”
黎姝顫顫巍巍地站起身去搶,一個沒穩住,直直地栽進面前人的懷里。
熟悉的松柏香充斥著她整個鼻腔。
黎姝有些紅了臉,撐著男人的肩膀站好,抬頭去看沈渭琛那張高高在上的臉。
宛如雕刻藝術品般的臉龐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是極美的。
刀削般的下頜角緊繃,仿若一尊不可褻瀆的神像,逆著光,看不出有絲毫凡俗的感情。
許久,男人才淡淡開口。
“下個月我訂婚。”
男人的神情嚴肅,眉頭緊繃,好像在說什么一件了不得的事。
原來不過是這個。
這件事她早就知道了,不介意了。
“哦。”
黎姝勉強地應了一聲,伸手去夠男人指尖挑起的鞋子。
“哦?”
沈渭琛皺了皺眉,黎姝埋著頭,在他的身前胡亂地撲騰,蹭著他的胸口,撓著火。
說不出的心堵。
提著鞋往后放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