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的毒杖輕易的破開我身上的衣服和肌膚,直接刺入血肉中。
我發出一聲悶哼,血氣翻涌,又吐出一口黑血,體內的毒霧被攪得天翻地覆,我顫抖的伸出手緊緊的握住了那根拐杖,露出了得逞的表情,右手持刀,一刀向那個骷髏橫斬而去。
假孟婆見狀,大為震驚,雙手努力的掙扎著,想要將拐杖拔出來,但是就是拔不出來,最后她著急了,干脆一咬牙,直接松開了拐杖,要跳入身后的那道木門中,隱匿在黑暗中。
韓雪看有機可乘,手中又化出幾枚律令,甩向那骷髏老嫗的后身,孟婆看韓雪的律令來的如此洶涌,自然是不敢纓鋒,反而回來了,直接要來硬生生承受我這一刀!
恐怕它還沒有弄清楚牛頭馬面是如何死去的,要不然也就不會來想著要硬生生的承受我這一刀。
而我手中鮮血狂流,胸口的那顆心臟又重新燃燒起來,一股熾熱的氣流在我的體內奔馳,所到之處,將那些躲在我體內的毒霧都給吞噬掉,吞噬不掉的便直接擠壓出去,頓時一點點綠色的霧氣從肌膚的表面被一點一點排除。
力量也一點一點的恢復,我拔出胸口前的那把毒杖,左手顫抖著混雜著血液,痛的我大吼一聲,一用力,才拔了出來。
直接丟在了一旁。
胸口處出現了一個血淋淋的肉洞,白骨森森,血管密布,還能借著那月光看見胸腔內如巖漿一般躍動的心臟,在噗通噗通的跳躍著,在黑暗中就宛如一塊被燒紅的石頭,詭異而明亮。
也是這樣,我胸口的白骨和血肉肌膚,竟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血也止了。
這一副非人一般的軀體,我曾經聽那個家伙說過,我的身軀是女媧泥土造人的九天息壤所做的,遠比其他人用泥土混合著水做的身軀強大!
甚至這一份強大,將會成為我的痛苦!
而這一刻,我真的理解到了那種痛苦!身軀被穿了二十個洞也無法死掉的痛苦,胸口被洞穿,甚至還能看見那血液的流動,心臟的跳動的痛苦!
那個時候,每一個神經都被傷口牽制著,只要呼吸一下,便感覺疼痛,那種麻木的疼痛,令人感覺惡心、恐懼!
我一咬牙,用盡了力道,就要砍中了那個孟婆!但是只見眼前黑光一閃,竟然看見一把詭異的大刀斜插在我的面前,我手中的魔刀正好砍中那把大刀。
我連忙后退,來到韓雪身邊,韓雪臉色蒼白半蹲在地上,手指縫中插著幾枚朱紅色的律令,在閃爍微弱的光芒,看她那樣子,早已經精疲力盡,卻還在努力的凝結律令。
我將她護在身后,往那茅草屋上一看,一個黑色的人影在屋頂屹立著,身上穿著古色古香的黑色長袍,雙手抱胸。
顯然,我前面那把巨大的詭異大頭刀,就是他扔下來的。
孟婆早已經慌亂的跌坐在地上,仰起那骷髏的腦袋,陰狠的看向屋頂,“鐘馗!!是你!!!”
屋頂上的男子冷哼一聲,向前踏了一步,將整個人都暴露在月光下,“是我。”
只見那個被叫做鐘馗的人半張面目肌膚緊致,虎目威嚴,面上冷冽的氣息密布,仿佛一個百戰將軍,卻又有一種邪氣橫生,另外半張臉卻是嚇人無比,完全就是一張枯瘦的老臉,皺巴巴的像是樹皮一樣,仿佛一具干尸,甚至在那眼眶中的黑色眼珠中,都有蛆蟲蠕動,惡心無比。
那一張臉的嘴巴是整齊潔白的牙齒,另外一面卻是尖利短小的牙齒,這樣一張臉在他的身,詭異又奇怪,可怖無比。
而聯想到那把詭異威武的鬼頭大刀,即便是一個假鐘馗,也真當不能小覬。
“要不是我,你現在就已經是他的刀下亡魂了。”那個鐘馗直接從茅草屋上輕盈的躍下了,一手握住那鬼頭大刀,拉在身后。
假孟婆眼中的鬼火幾番閃爍,那聲音陰狠狠的道:“你可別亂說!分明就是他要被我殺死了!”
只見那怪人微微側身,“你沒有看出他那把刀的詭異嗎?真是白癡,接下來的工作,就交給我吧,你就等著逃命去吧。”
他說完那狂傲的話,又直接面對著我,伸出手指放在嘴唇前將手指咬破,甚至還搖下一截來,在嘴中咀嚼,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他把那半根手指戳在自己的鬼頭大刀的刀身上,頓時陰氣尸氣冒出,那鬼頭大刀的鬼頭竟然出現了一只肉眼!直接睜開,有人頭般巨大,刀1鋒刀背上都長出一個個白色的三角尖,如一根根獠牙一般,化作電鋸在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