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立在山旁的學校,卻也是一座古校,歷史可從八十年前追溯而來,里面有一條青石鋪成的臺階大道,直通一處古墓,古墓的歷史已有上百年左右。
登青石臺階,上一處方正地,四面分別以兵馬、仙禽、巨浪、蛇四種雕像為標記。
兵馬在東,因為他征戰東方,仙禽在西,也就是仙鶴位立于西方,通往極樂,巨浪在南,而蛇在北面。
那巨浪的雕塑栩栩如生,宛如天空祥云,上面青苔土石,卡在凹槽中,上面魚鱗密集,排列整齊,而蛇是一條縮著身子,蛇頭后立的眼鏡蛇,長著那張巨嘴毒牙,朝向北面!
令人看著便感覺陰寒無比,仿佛這條蛇會隨時活過來,下一刻就撲到你的面前,將毒牙插入你的血肉,把毒素注射到你的血管中。
而按照這蛇雕像的姿勢,的的確確是一副要進攻的樣子,其次就是那兵馬雕像,刻畫十分的詭異,那馬高大威武,上面沒有馬的眼睛嘴巴之類的東西,只有一個大概的形狀,上面坐著一個小人,小人手中一把長戟舉著。
和這里其他東西一樣,都被青苔土石包裹著、侵蝕著,但是即便是幾百年來的風雨侵蝕,也不應該連上面的毛發眼珠都看不見了,就好像是那長著魚鱗的巨浪一樣。
甚至看這個馬的石雕,都感覺馬臉偏長,偏彎曲,就像是馬長了大象的鼻子一樣。
或許我們不懂古人的藝術,在這里,一切能感覺到的只有那一種氣息:歲月。
那種滄桑古老的氣息,站在其中,站在那巨大的四方墓碑前,閉上眼睛就仿佛可以看見那百年之后,這里的樹越發茂盛,到處都是半人高的雜草,藤蔓將腳下的青石路遮蔽,昆蟲在期間彈跳,鳥獸在一旁觀望著。
而這墓地的主人,我們都知道,甚至交過手,就是那水龍甲的主人!那名姓張的將軍的墳墓。
在很多沿海地區都有這個家伙的墳墓,閩樂南山水龍甲只是其中之一的衣冠冢,葬的是他兵戎一生的鎧甲寶劍。
而皇帝賜下的金頭在今日已經陳列在了北京博物館中。
對于這一位張將軍的故事,一個是在民間傳頌的秦朝術士,一個是明朝的海上大將軍!
而我對付修蛇的時候,這個結論明顯偏向與前者!秦朝海軍術士!在大海中可以一人之力敵五船將士!
但是在資料上的碳物質檢查,這是一個幾百年前古墓!
這是時間與現實的碰撞,是古來千年詭異之處,或許在這個無法看見那個時代真相的地方,只有這種交錯感令人感覺真實吧。
韓雪從青石臺階上走來,看見我呆呆的看著這一座古代墳墓,說道:“我們以后就要在這里上學了嗎?”
我有些失落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是閩州不像是那種會在沒有達到目的就停下來的人。”
“這是張贠的墓嗎?為什么這里也有一座?”韓雪順著我的眼神看向面前的那高高聳立起的四方石柱,驚奇的說道。
我點了點頭,沉聲道:“這一所學校里面也有一座張贠的墓,不過應該是一座衣冠冢。”
“但是總感覺有點不對,是吧?”韓雪微微揚起那高傲的下巴,嘴角微微翹起著。
“閩州不是那種會放棄的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妥協的人,他將我安排在這里,是將我界質與一和負一之間,我就是那個零,一是正常人的世界,負一就是屬于……你們的世界。”
“那是什么意思?”
我抬眼看向湛藍的天空,心中無限的惆悵起來。
“他在逼我做一項決定,回歸成一個平凡人的生活,或者是重新變成那個拿著刀的人。”
韓雪聽的一愣一愣,但是最后還是抬起頭說了一句我會站在你這邊的。
這就像是行走于陰陽之間,要么做人,要么做鬼,但是你卻沒有做人的資格,因為你沒有心,你的身體不像是一個人,更加像是一個基因改造的怪物,所有人在你的面前,都是弱小的。
而你卻也沒有資格當一個鬼,因為有身體,你有溫度,你有思想,你的生命還在,你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著牽掛。
韓雪就像是這樣一個可以行走于陰陽中的人,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遇人說人話,遇鬼說鬼話,而她站在人的那邊,朝著我招手。
而我,卻是難以抉擇,心中有著無垠的思想片段,有著無數個秘密,難以說出,難以抉擇。
這總好過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吧?
就如同那個聲音說的一樣:母親感覺驕傲的孩子,會為他們的母親,掐死那些試圖逃開母親懷抱的人。
我從各個角度分析這段話,卻又是無懈可擊。
因為這些讓母親感覺驕傲的孩子,畢竟只是孩子,他們想要的是母親看見他們掐死了那些同胞后為他們驕傲的表情,同樣也是自己在心中深深嫉妒著這些什么都沒有干,卻可以得到母親懷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