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看這是什么?”衛澧將她手中的書按倒。
“藥膏嘛,一股子藥味兒都飄出來了。”
她要是涂的話早就涂了,家里也有,衛澧這個狗比腦仁就一點點,壓根兒不記得,又買了回來。但她不樂意涂,抹的額頭上黏膩膩的,有時候發絲落下來又粘頭發,味道還不好聞,反正包過幾天就消下去了。
“藥膏你不用?頭上腫著好看?”他語氣不善,把藥膏往她面前一推,趙羲姮介意她額頭上的包介意的不得了,連妝奩臺上的鏡子現在都用布包上了。
衛澧像是見不得她舒心,將鏡子上的布一邊掀開,趙羲姮明晃晃看見她那青里透紫的額頭,原本白嫩嫩的皮膚腫的嚇人,不好看極了。
“不想涂,麻煩。”
她手忙腳亂趕緊把布又揚在鏡子上,然后瞋了衛澧一眼。也不知道她額頭上的包是誰撞出來的,罪魁禍首倒是皮糙肉厚半點兒事都沒有。
原本是想剜的,但人在屋檐下,只能含蓄一些。
但事實證明,能瞪人就瞪人,能剜人就剜人,千萬不要含蓄。
趙羲姮眼波含水,眼睫顫巍巍的濃密纖長,眼尾微微上挑,瞋那一眼都風情萬種,衛澧莫名覺得渾身像是被細細的雷電擊過一樣,尤其是心臟,酥酥麻麻的,喉嚨也發干發緊。
掛在鏡子上的絨布沒掛穩,吧嗒一下掉下來,將兩個人的身影倒影的清清楚楚。
衛澧抿了抿嘴角,斂眸,控制著不讓自己手忙腳亂,將裝藥膏的小罐子旋開,手指有些發抖,重重按在藥膏上,摳了一小塊兒,然后放在手掌心搓搓化開,成亮晶晶的油狀。
趙羲姮看著就覺得悶得慌,她晚上都是用這種油狀的東西糊在嘴上防止嘴唇皴皮的,“我不要。”
她腰往后閃了一下躲避。
衛澧皺眉,喊她,“過來。”
“不要。”
“涂上就好了。”
“那也不要。”趙羲姮又往后仰了仰,繡凳后沒靠背,她腰一閃,衛澧右手順勢扣住她的后背,把人拉回來了。
“摔死你得了。”她剛才一倒下去,估計得腦袋先著地,到時候不僅是額頭上起包了,后腦勺也得起。
“你手上是不是沾藥油了?”趙羲姮問她。
他剛才化開藥膏的時候用的是兩手,所以現在他手上的藥油都沾在自己衣服上了。
趙羲姮一想就不高興,也不知道油乎乎的能不能洗出來。
“事兒誠多呢。”衛澧故意使壞,手掌往她衣服上又擦了擦,把右手多余的藥油全擦在她衣服上了,“臟了再買。”
“土財主。”趙羲姮小聲道了句。
“你說什么呢?”衛澧拍了她一下后背,“是不罵我呢?”
“不敢。”
她到底罵沒罵,也只有當事人自己清楚了。
鏡子將兩人的身影動作完完全全倒影著。
衛澧彎下腰,右手還搭在她后背上,大概是怕她跑,所以貼近了些,兩人衣袂都連在一起,衣袂在鏡中晃動著,蕩漾出水一樣的波紋。
“忍著點兒。”鏡子里的衛澧動了動唇,湊過去細看趙羲姮的臉,然后左手一下子摁在趙羲姮額頭那處青那兒。
“嘶。”趙羲姮差點兒嗷一聲喊出來,為了臉面所以克制了,手揪上衛澧的衣擺,撕著來緩解那一瞬間的疼痛。
好他媽疼。
“嗷。”衛澧還揉了揉,趙羲姮更疼了,把手指從掐著衛澧的衣角,換成了攥著衛澧的手腕,后背往后倒,試圖逃避。
趙羲姮連著喊了兩聲,現實世界總是比鏡子里倒影的要鮮活。
衛澧垂眸看了眼,她修剪圓潤的指甲快摳住他的肉了,他沒管,只是右手扣住趙羲姮的后背,把她往自己這邊兒壓。左手在趙羲姮額頭上又按了按“忍著點兒。”
“疼。”趙羲姮眼淚快被他摁出來了,她沒憋著,任由眼淚掉下來,把嗓音放的嬌嬌軟軟的。
衛澧放輕了力道,松了手。
趙羲姮眼淚拼了命的往外掉,哭得淚花帶雨,“我以后都不想涂了。”她哭一嗓子衛澧就松手了,再哭兩嗓子,估摸著以后就能不用涂這玩意了。
衛澧沒說話,把目光從她的額頭上,一寸寸轉移到了她的嘴上。
很紅潤,這次沒涂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趙羲姮掉著掉著眼淚發現不對勁兒,他目光跟見了肉的狼似的,快在她臉上盯出個洞了。
衛澧單眼皮,眸子垂下的時候,既撩得慌,又瘆得慌,趙羲姮看得肝兒顫。
她往后退了退,衛澧右手攔在她后背不讓她動,自己卻湊過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如標題,我還在磨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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