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何妨沒有缺胳膊少腿就回來了,半夜也沒有刀斧手突然沖進來把我們一鍋端。
應該是以理服人了吧。
哦當然,同盟也因此名存實亡。
在州牧手下第一次出差公干,我就搞砸了。
我們一行三人幾乎是逃也似地跑回了越州,倪錯連馬車也沒來得及要,被何妨抗在馬背上一路飛沙走石。
至此,越州徹底和宗室貴族鬧掰。
州牧得知這個消息沉吟許久,問我可有戴罪立功之法。
我:「啊那就只能發展無產、發展百姓勢力了。」
彼時倪錯瞥了我一眼,礙于世家尊嚴隨手攔了一番,又被同為世家子出身的州牧壓下。
州牧說:「許先生,這次,不要讓我失望。」
我忽有些恍然,這個世界待的太過輕松,雖然戰火紛飛的亂世,卻讓我總是昏沉間忘了自己是誰。
于是我拱手:「定不負主公。」
窗外黑云壓城。
這個世界,貴賤天譴鑿定百年,早成了綱常倫理。
三月后,一首小詩不知何時隱秘地在越州四處傳承起來,即便有心人探查,也知道最初是幾個孩童的童謠。
仿若神授箴。
「王侯死也骨肉臭;東方黑東方白!
男兒惡斬公卿頭;做何去把酒來!」
州牧手中的紙張單薄可以透光,他一字一句念出來,忽而看向我:「我還以為,以許先生的身份,不會寫男兒這個字眼。」
我面無表情:「如今用得上男兒。」
「要無數好男兒的姓名來填越州的黃金梯,這些溢美之詞是該的。」
來日需要女兒家去犧牲,我也會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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