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弋一只手插在褲兜里,一只手夾著一根沒有點燃的煙,一步步從昏暗中走了過來。
“江總不去陪你的蘇小姐,跑到這兒來干什么?”
海雪對江弋實在是沒有好語氣。
江弋沒說話,眸光染上了蝕骨的寒,落在海雪身上。
海雪仿佛被刺了一下,往后縮了縮,不敢再說話。
江弋大多時候都是混不吝的,但他身上總是有一團散不去的陰鶩。
海雪曾經做過比喻,說江弋像一只始終處于饑餓狀態的獵豹,悄悄躲在暗處,只等著獵物上門,一擊擊殺。
“我承認他長得帥,但他一看我,我就感覺自己今晚要被他暗殺了。”
這是海雪的原話。
顧時宜知道海雪對江弋存在一些畏懼,握了握她的手,出聲轉移江弋的注意:“你怎么來了?”
“江太太身邊下了一場桃花雨,花瓣都飄到我眼睛里來了,我可不得來瞧瞧。”江弋譏諷地笑道。
顧時宜不悅地擰眉:“有什么話直說,陰陽怪氣的,你幼不幼稚?”
“我幼稚?”江弋挑釁地揚眉。
顧時宜呼吸一滯。
上一次說江弋幼稚的下場,實在是不愿再回想。
她的沉默已經是她的讓步了,江弋也沒有緊追不放,點開手機遞給她:“有人給我發了這個。”
顧時宜看過去,是陸宴鳴把她抱上輪椅的照片。
陸宴鳴低著頭,唇角噙著笑。
而她因為慌亂緊抓著他的白大褂,明明是驚慌失措的眼神,在這照片里倒成了含情脈脈的對視。
只能說,這位攝影師是個高手。
“哦。”顧時宜沒什么興趣,將手機還給了他。
她和陸宴鳴之間真要說有什么見不得人的,那也不是情情愛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