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什么時候進來的,顧時宜壓根就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現在狼狽、赤果,是一種毫無隱私和自尊的形象。
“你出去。”
她像是沒了鋒利爪牙的貓,再也做不出任何的威脅。
只能用兩條手臂,將自己緊緊地抱住,將臉偏向一邊。
在她看來,江弋就是個下流的色胚。
每次來她房間,無非就是那些事。
平時虛與委蛇,她自己也享受到了,沒什么好說的。
但今天,她一點也不想。
江弋要是敢強迫她,她就弄死他!
“啪。”
眼前一瞬間暗了下去。
帶著涼意的柔軟毛巾蓋在了她的頭上,連同她的自尊,也一起披上了一層外衣。
“穿上衣服,不然,我會以為你在勾-引我。”
江弋的聲音離她遠了一些。
顧時宜揭開頭頂的毛巾,再看去時,剛才的位置上已經沒有了江弋的身影。
水也有些涼了。
她抿了抿唇,從水中出來。
等到顧時宜換好睡衣、吹干頭發從浴室里出來時,已經是半小時之后了。
江弋還在臥室里。
他坐在她平時化妝的桌子前,一只手閑散地打在桌面上,一只手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什么。
聽到聲響,他才抬頭。
剛出浴的顧時宜美麗脫俗得驚人,他眸底泛起一片陰暗的紅。
似乎是察覺到了那一絲潛藏的危險,顧時宜將睡袍攏緊了些,連纖細的脖子都藏了起來。
江弋發出一聲輕蔑的嗤笑,抬手指了指他先前端著的陶瓷盞,命令道:“喝了。”
顧時宜站著沒動,也沒有說話。
江弋看著她:“明天珠寶線新季新品研討會,我不希望顧總監因為身體原因,影響新品發布。”
顧時宜這才想起來。
她險些忘記了。
珠寶線是她的心血,也是爸媽留給她的念想,她向來是拼盡全力去對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