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宜到底也沒太兇殘。
顧念著江弋是個病人,而且按照小護士說的話,極有可能確實是因為自己招致的災禍。
將他褲子提起來之后,顧時宜就“伺候”著他躺到病床上。
頭再沾到枕頭,顧時宜只覺得腦子中一片混沌,閉上眼睛就沉入了夢鄉。
黑暗中,沉睡的顧時宜并沒有看到,剛剛被她扶上床的江弋,此刻就半蹲在她的面前。
江弋伸手,戳了戳她的臉蛋。
溫熱的,軟乎的。
要是人也這樣,那該多好。
踐踏了顧時宜的臉蛋一會兒,見她都沒有醒來的跡象,江弋才起身,拿起手機出了病房。
顧時宜許是累了,這一覺睡得極為香甜。
連平素總是纏著她的噩夢,都沒有出現。
醒來是因為聽到了壓低聲音的爭執。
仿若老鼠偷東西時的窸窣聲。
“我要求換醫生。”
“醫院人手緊張,現在能有醫生過來照看您這位輕傷病人,實屬難得,希望江總理解。”
“這么大的醫院,連個醫生都勻不出來?”
“昨天的交通事故,醫院幾乎所有的醫生都上了一線,醫生也是人,需要休息的,江總您說呢?”
顧時宜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總覺得這兩道聲音都十分耳熟。
“呀,江太太被吵醒了。”
這道聲音里帶著幾分輕挑和幸災樂禍,確實是十分熟悉了。
“陸醫生?你怎么在這兒?”
顧時宜翻身從床上坐起來,腦子還有些暈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