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富家的雖然以前沒有進溫家做事,可人??在軍堡里。軍堡里的人家,誰還不知道溫家姑娘擂臺上一根白蠟桿子撂翻三個軍漢的事跡啊。姑爺那小細胳膊小細腿,斯斯文文的模樣,萬一打起來,她皮糙肉厚的,拼著挨姑娘打??要沖進去把姑爺搶出來。
她道:“離家??前,夫人可是千叮嚀萬囑咐,叫咱們看著姑娘千萬別對姑爺動手的,你咋忘了?”
銀線:“……”好叭。
婢子們一離?,溫蕙就揪住陸睿的袖子:“你是不是在戲弄??”
陸睿裝傻:“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行了,就這副樣子,百分百在戲弄她了。
“別把?當傻子,哼。”經常被全家喊“傻子”的溫蕙氣哼哼,“你那個通房呢?”
陸睿看了一眼另一個方向的槅扇,道:“可能在里面?”
他似笑非笑:“你敢不敢進去看看?”
那個槅扇再里面,就是陸睿的臥室了。
女子當然不能隨便進男子臥室。溫蕙以前倒是去過哥哥們的臥室。但只要不管哪個哥哥一成親,溫夫人就再不許她再進哥哥的臥室了,頂多??就是到次間里去。
但陸睿不是隨便什么男子呀,他是她的夫君呀。
溫蕙突然意識到,她其實是擁有著正大光明、???當然的進出陸睿臥房的權利的。這……??讓人??動。
她揚起?巴,不輸氣勢地說:“那有什么不敢,?是你娘子,自然可以進去。”
她突然想起來,昨天在車廂里,陸睿吻了她,笑得那么張狂地說“?是你夫君,想對你做什么都可以”,忙加上一句:“想什么時候進去,就什么時候進去!”
陸睿驚嘆,忙抬手一揖,道:“這位女俠,小可有眼不識泰山,失敬,失敬。”
又伸出手:“娘子請。”
嘖,又逗她,老逗她!
溫蕙冷冷拿眼角夾了他一眼,努??學著陸夫人冷淡的樣子,穿過了槅扇,進了陸睿的臥房。
陸睿拳頭抵唇憋住了笑,跟著她進去了。
溫蕙進來打量了一周,不?感嘆,雖與哥哥們的臥室風格截然不同,但依然能感覺得出來,??是男孩子的臥房啊。
帳子都是蓮青色竹紋的,銀鉤掛著。
墻上掛著的四副立軸,不是常見的梅蘭竹菊,而是畫的同一株松樹,只背景卻分了春、夏、秋、冬。這般有趣,不用想??知道,定是陸睿自己畫的。
窗?有榻,旁邊的梅瓶里插著斜斜的一枝,不知道什么,一朵花??沒有,只有干和葉。但多看兩眼,便覺得別有意境。
朝里面,有山水屏風,想來是跟她房里一樣,后面是?衣??處,還有凈房。
這房間的雅致一如溫蕙預想,只溫蕙原想著,這屋里還該有一個美貌丫鬟守著,說不定就坐在床邊繡著花或者打著絡子什么的等著陸睿回房和她生娃娃。
只進來了,卻空無一人。
掃了一周,??的無人。
溫蕙轉身便想質問陸睿人在哪里。
卻看到陸睿雙手在背后將門扇合攏,后背一頂,用身體將槅扇的兩扇門嚴絲合縫地關上了。
空空的房間里,就剩?他們兩個人。甚至次間里??沒人,婢子們剛才被她趕到外間去了呢。
陸睿看她的眸子里有亮光,仿佛成親那晚他酒醉時的那種亮光。
經歷了這幾天,溫蕙已經很明白那種亮光意味著什么了。她?意識地便退了一步。
但陸睿已經欺上前,將她抱在了懷里。
溫蕙嚇壞了,忙兩個拳頭抵住他胸口,連?道:“不可以!不可以!”
陸睿挑眉問:“什么不可以?”
溫蕙兩頰似染了胭脂,道:“你不能再吃?的口脂了!會被她們看出來!”
陸睿的臉貼近她:“那又怎么樣……”
溫蕙道:“會、會被笑話!”
“不會的。”陸睿的鼻尖貼近,呼吸可聞,“別忘了,你是?娘子……”
那唇終究是貼上來,熱熱的。
他身上淡淡的香,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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