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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權宦心頭朱砂痣 > 第 173 章 第 173 章

            第 173 章 第 173 章

            也就是他穿黑色好看,要不然,還挺嚇人的。

            溫蕙為霍決做著妻子為丈夫做的事。

            這種事,她為另一個人做了許多年了。自然而然,十分熟練,也早已經只是日常。

            霍決卻忽然抱住了她。

            溫蕙沒動,在他懷里還抽了抽鼻子:“你沒喝酒?”

            淡淡的酒味,應該是沾染上的。不是他本人的。

            霍決輕輕撫著她的背。

            她穿著柔軟的寢衣,那手心的觸感和溫度都太明顯。

            還有不可忽視的力道。

            像男人。166小說

            溫蕙微微僵住。

            霍決擁著她道:“監察院都督從不飲酒,不止我。”

            他嗅了嗅她的頭發。

            她的頭發洗過了,緞子一樣披著,帶著香氣和她身上的體息,好聞極了。

            懷中,溫蕙“哦”了一聲。

            她的身子有些緊繃,霍決放開了她。

            “蕙娘。趙衛艱死了。”他道。

            溫蕙愕然抬頭。

            “他送了你來,是為著想要浙江布政使的位子。我給他了。”霍決道,“然后找了漕幫的人,路上鑿沉了他的船。”

            “趙勝時下了大獄。”他道,“他的手不干凈的,便是沒有江州堤壩案,我也能讓他剝皮實草。”

            “我沒動你的朋友。但她的丈夫招供了。”

            “那段日子,趙衛艱折騰著趙家子弟到處尋找奇珍異寶想要討好我。他忽然從你的朋友口中聽到了我的字。文臣很少會稱我的字,他們當面稱我一聲都督,背后只會用難聽的稱呼稱我,少有人會稱我的字。”

            “他偶聽到,發現了我是誰,知道了我和你的關系,直接便將這事先報給了趙勝時,趙勝時恰好有陸正的把柄,趙衛艱一同意,他便往開封去,勒逼索要你。”

            “整個事情就是這樣的。”

            “惡念從他開始。所以,我不能饒他。”霍決道,“開封府通許縣的趙縣令,巡視鄉里時,醉酒跌入水溝溺斃而死。”

            溫蕙仰著頭聽他說,眼睛一眨不眨。

            “蕙娘,這是我最后處理的結果。”霍決告訴她,“這是我做事的方式。”

            她是他的妻子了,得明白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溫蕙垂下了頭。

            接受不了嗎?

            才想著,溫蕙道:“聽著怪嚇人的,有點狠過頭了……”

            “可我……怎么覺得這么痛快呢?”她抬起頭問他,“我這是怎么回事呢?”

            那是因為,恨意都有了去處啊。

            霍決笑了,摸了摸她的頭發。

            “江州堤壩案的證據,在我手里了。”他道,“我保著陸家,你不用擔心了。”

            是在他手里,而不是銷毀了。

            但溫蕙已經不能要求更多了,人是不能貪心過頭的。她點頭:“好。”

            霍決道:“你先歇著吧,我去洗個澡。”

            “換洗的衣服都給你備在里面了。”溫蕙問,“要叫丫頭們來服侍嗎?”

            “不用,我自己就行。”霍決去凈房。

            溫蕙重又回到床上,吹熄了床頭的燈,躺下了。

            帳子沒放下,外面燭光太亮,她翻個身,面朝里。

            只今夜,洞房花燭,怎生睡得著。

            只能努力閉著眼睛。

            霍決洗澡很快,擦干披衣出來。走到床邊,見她橫臥著,薄被之下,高低起伏。

            霍決放下了帳子。

            帳子隔光,拔步床里面頓時昏暗了下來。

            溫蕙聽見動靜,翻了個身,睜開眼睛。

            幽昏中,正看見那人在床前褪下寢衣。

            肩膀寬闊,胸肌、腹肌,塊塊分明,勁腰收緊。

            像男人。

            溫蕙立刻閉上了眼睛。

            床微震,霍決上來了。

            他揭開了被子,躺了進來。伸開手臂,將溫蕙摟在了懷里。

            溫蕙一直閉著眼睛。

            臉頰被輕輕地撫摸,緩緩地,移動到后頸。

            眼睛被親了。

            溫蕙閉著眼。

            卻聽霍決道:“蕙娘,睜開眼。”

            溫蕙睜開了眼睛。

            霍決撐著身體,籠罩著她。

            他與她離得如此之近,只隔著她身上薄薄的寢衣。他的氣息幾乎包裹了她。

            這一刻,溫蕙無法控制地想,若不褪下褲子,他與男人,到底又有什么區別呢?

            霍決盯著溫蕙的眼睛,果然在她眸中看到了驚懼和困惑。

            他就知道的。

            這世間女子,被要求守護自己的貞潔。

            縱然是地位卑賤之人中,譬如伎子之流,也常有誓不二主的,或撞住,或投水,讓自己死得“干凈”的。

            這是普世皆從的守則。凡女子,或強或弱,或隱藏或顯露地,皆被束縛。

            溫蕙也不例外,她畢竟也是世間女子,她就活在這樣的世界里。

            而閹人,閹割之后失去了繁衍后代的能力,不會令女人懷孕,因此,連皇帝的后宮都可以隨便出入,也可以隨意接觸宮妃、宮女。

            這給了世人一個誤導。令許多人覺得,沒有繁衍能力等同于……沒有欲望。

            當然事實并不是那樣的,否則宦官為什么要找宮女對食。

            溫蕙當時平靜地接受了他的條件,答應嫁給他時,他就猜到了,她的平靜離不開這錯誤的認知。

            她覺得他只是執念,她覺得與他做夫妻,只是虛凰假鳳,不會真的行夫妻事。

            她覺得縱生離,在她的心底,不論她自己意識到沒有,她是以為自己可以為陸嘉守貞的。

            霍決輕輕地撫摸溫蕙的臉頰。

            身體里有一只獸,左沖右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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