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延來了。”她咬著他的耳朵,低聲道:“咱們都能回家了。”
荊遲的心緊了緊:“你能見到他?”
“他們沒有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她是可以隨時出去的,整個大宅現在是什么情況,她都已經告訴了許朝陽的線人。
“告訴薄延,那單生意魏遜交給我了,但是他并沒有完全信賴我,所以...他肯定不會放心我獨自帶貨,更不放心那么多錢全落到我手里,他會在暗中監視我。”
“還有,帶了消息出去,你就不要再回來了。”
“荊遲...”
“聽我的話,你沒有再回來的必要,不要讓我有后顧之憂。”
楚昭默了片刻,重重地點了點頭。
荊遲從來不會勉強她做違背意愿的事,而楚昭,也不會做任何讓他為難的事,這是兩個人相處的默契。
當天晚上,魏昭昭毆打女仆小槐,楚昭出面阻止,惹怒了魏昭昭,魏昭昭本來就非常看不慣楚昭,又因為荊遲的事,對她心生妒忌,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殺了她。
家庭教師又不止她一個,殺了她,縱然被老爹罵一頓,至少自己心里解了氣。
關鍵時刻,幸好魏松攔住魏昭昭,并讓楚昭趕緊離開,出去避避風頭。
于是楚昭便有了離開大宅的理由。
臨走的時候,滿身傷痕的小槐拉著楚昭的手,說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楚昭心疼地替這個十六歲少女擦干了眼淚:“我走了,你要保護好自己,我會想辦法,讓你離開這個地方。”
“離開這里,我又能去哪里呢?”
“你想來中國嗎?”
小槐的眼睛里充滿了期盼和渴望的光芒:“我想!我想來中國!”
楚昭重重地握了握小槐的手:“只要你愿意信任我,我答應你,一定實現你的心愿。”
小槐期盼地望著楚昭的背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幕中。
許朝陽立刻派了線人過來接應楚昭,帶她安全回了國。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老荊不會變節!”
許朝陽在聽了楚昭所有的講述以后,興奮不已,幾番拉著薄延的手說:“現在有老荊和咱們里應外合,不愁端不掉魏遜這顆毒瘤。”
薄延素來謹慎,他望向楚昭:“確定他們沒有懷疑你嗎?”
楚昭連連搖頭:“我徹底將魏昭昭惹怒了,他們只會以為我害怕魏昭昭,不敢回去,沒有人會懷疑。”
對于楚昭的離開,魏遜非常憤怒,他指著魏昭昭破口大罵:“你自己不成器,現在還把你弟弟的前途毀了!”
魏昭昭冷笑:“不過一個家庭老師,至于嗎,大不了再找就是了。”
“說的容易,你讓我上哪兒給你弟弟找這種水平的家庭老師。”
魏昭昭很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我可不管,反正我就覺得這狐貍精在勾引朝陽,要么把她趕走,要么我就殺了她。”
魏遜氣呼呼地坐了下來,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女兒這刁蠻的脾氣,也是他寵出來的。
就在這時,魏遜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轉頭問魏昭昭:“你說...那個女人在勾引朝陽?”
“對啊,她總是對朝陽拋媚眼,不是個老實的。”
“那朝陽是什么反應?”
魏昭昭不服氣地說:“朝陽當然理都不理她了,哼,他心里只有我一個人。”
“真的?”
“爸,你在想什么呢?”
魏遜素來是個心思縝密的,他若有所思地瞇了瞇眼睛,不再語。
魏松連忙辯解道:“你胡說,楚老師才不是那樣的人,你胡說八道!你這個壞女人!”
魏昭昭走過來,使勁揪住了魏松的耳朵:“你到底是我弟弟還是她弟弟啊!沒見過你這么胳膊肘往外拐的!”
兩姐弟吵得魏遜有些頭疼,他將兩姐弟趕了出去,然后命人將荊遲叫進了書房。
荊遲恭恭敬敬地站在魏遜的面前,他如若不說話,荊遲勢必也不會多問,有時候這樣一站,就是整個下午。
他擁有著常人無與倫比的定力和耐心,魏遜恰恰看重的也是這一點。
“有件事,我要交給你去做。”魏遜在晾了荊遲半個小時后,突然開口:“小松的家庭老師跑了,你知道,在尼丹這地方,要找一個不錯的中文老師有多么困難。”
荊遲面無表情地傾聽著。
“你幫我把她找回來吧。”
“聽說那個老師是被昭昭嚇跑的。”荊遲這才開口:“說不定已經回國了,不太好找。”
“這就是事情的難辦之處。”魏遜嘆息了一聲:“這才沒幾天,她應該還在邊境沒有走遠,你代我跑一趟,去中國重新把她‘請’回來,花多少錢都沒問題,證件我已經替你辦好了,會有人接應你。”
荊遲微微蹙眉,繼續說:“可是,馬上就要交貨了,這個節骨眼上,為了一個家庭老師...”
“正是再這樣的節骨眼上,才不能出半點差錯。”魏遜說:“現在從我們家跑出去的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成為中國警方的暗探,如果你不能把人帶回來,這次行動,我們就取消。”
他站起身走到荊遲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老了,不能在這節骨眼翻了船,任何隱患都應該被排除,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明白嗎?”
“我知道了。”荊遲點點頭,臨走時又問:“為什么讓我去做?”
魏遜的眼角劃過一絲冷笑:“因為,你是我最信任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再擔心什么呢,甜甜火肯定是he的呀~
那個說糖里裹炸藥的你出來!…………蹭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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