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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館合上了門,但眾多食客依舊在外。
不僅是因為這家酒館這兩日頗為出名,更是因為剛才進去的那名緋紅石榴裙女子太過驚艷,讓眾人應目不暇。
無論是那抹純凈艷魅的美感,還是天然妖嬈的風情,都讓眾人癡迷,不舍得離開,想尋機會多看一眼。
何況趙題名等人被扔出來,食客眾人被趕出來,可是高城這多年的頭一遭,這酒館的小老板是不想做買賣了嗎?
單單是這個熱鬧,就能湊好些人靜觀。
好奇與期待,像是三月大的小貓的爪子,撓在人的身上癢哄哄的,又帶著微微的刺痛感,有種欲罷不能的味道。
所以,眾人想等等看。
酒館內那名石榴裙的女子,來找小老板究竟為何?
之后又會發生怎樣的故事?
很多時候,人們的暢想發散的極快,只消有一個好看的姑娘,便會在腦海中引出無數情節。
正在眾人如此期待,甚至小聲討論之際,一名墨裙女子,踏入了高城。
幽行如雨中劃線的香墨,好似在最白皙的宣紙上,留下一抹淡淡的痕跡,但又似乎什么都沒有留下。
幽淵自然是來找陳語生和羊小未的。
事實上,陳語生在高城開酒館這件事兒,本就是她批給對方的‘假期’,對方批改折子辛勞那多天,總不好真的一直將圣域圣子當苦力。
所以幽淵便吩咐御堂的弟子們和高城城主打了個招呼,同時讓羊小未負責貼身照料,以防陳語生遇見些糟心事兒。
而此刻,幽淵臨至,倒不是說陳語生的假期到了,而是她得到了些情報,不得不親自來一趟。
只消幾息,她便尋到了這處酒館。
怎料見到店前閉門謝客,店外卻是人山人海,好不熱鬧。
幽淵頓了頓,感知到一股熟悉的靈力,眉頭輕輕皺起,大抵猜到了些許。
她的神情沒有太多變化,靜靜的走了過去。
很奇怪的現象忽然出現,明明周圍的人極多,圍了個里外三層,但幽淵臨至的前路,人們卻會自發的讓開。
哪怕很多人是在她過去后,方才后知后覺,但就是憑借本能讓開了路。
尤其是隱約看清,這位似夢非幻的墨裙女子的模樣時,不少人方才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
——沒有人見過這般傾城絕美的姑娘,哪怕是酒館內那位石榴裙姑娘大抵也是不如的,但她的美卻讓人升不起貪邪欲念,反而下意識的感到敬畏與疏離。
就像是天山的山崖上,最寒冷柔媚的白雪,任誰也知道那是最美好的東西,卻不想觸碰一下。
這是一種很古怪的感覺,讓人們對她情不自禁的欣賞又想疏遠。
隨之,反應過來這種感覺后,人們本能的想多看這位墨裙姑娘幾眼,卻又下意識漸漸離開,不敢留在這里。
一時間,之前因為鐘聲兒來到酒館,頗為紛雜的眾人們,在幽淵臨至之后,反倒散去了不少。
幽淵并不在意這種事情,或者說在很多年間,早已經習慣。
在她不刻意收斂自身的氣勢之時,莫說對于凡人,對很多修者而,都是莫大的壓迫。
致使人們感到恐懼,下意識避離,是自然之事。
就像是蒼龍過地,哪怕在如何美好,依舊會令百獸戰栗,沒心思去欣賞蒼龍的美麗。
……
……
等到幽淵出現在酒館內時,鐘聲兒是第一個發現的。
或者說幽淵臨近酒館時,對方毫不掩飾的氣息,就被鐘聲兒所察覺,心中大感郁悶。
尤其是見到幽淵的身份如同魅影一般,直接穿過了酒館的厚木門,甚至都不需要叩門,更不會破壞厚木門時,眼眸中多了許多忌憚。
這等手段,已經不僅僅是境界的問題了。
鐘聲兒卻不動聲色,悠悠的躲站在陳語生身前,若非對方頗有婉拒的意思,她現在就撲在對方懷里了。
恰好,灶臺前的火燒的旺了些。
鐘聲兒悠然看了一眼,發現竟然是陳語生剛才包的‘鎮魂燒麥’蒸熟了。
雖然只蒸熟了這幾籠,旁的還沒來得及上蒸屜,但鮮香四溢的味道,已然讓人食指大動,蒸籠根本遮掩不住。
海鮮與餡料的鮮香搭配熱氣騰騰的暖意,讓人迫不及待的想嘗試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