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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怨已經論斷,那么復仇就是天經地義。
李甲生害了杜府老爺,磋磨損毀了杜鶯鶯的一生,自然應該受到罪有應得的懲戒。
由杜鶯鶯親手來,并無不可。
有兩人之前的桎梏,哪怕杜鶯鶯傷勢頗重,要殺死李甲生也并不困難,只是做完這件事情后,杜鶯鶯的身軀渾身浴血,透著些悲涼與彷徨。
好像前半生,就像是一場笑話。
“終歸杜府還在。”陳語生安慰了一句。
這句話看起來有些薄涼,甚至沒有太多安慰的意思,但卻已經是陳語生所給出的最大善意。
他沒有欺騙杜鶯鶯,未來會更好,亦或者以后都會慢慢變好。
因為人生不是一場游戲,并非所有人走到了低估,都會重歸高峰,亦或者柳暗花明。
但饒是走到了最差勁的時候,終歸也有屬于自己的意義,屬于自己的樂趣。
只要活下去,終歸不是壞事。
杜鶯鶯沉默著,凌亂的發遮住了臉頰,認真的點頭道謝,讓沒讓人看見眼睛。
幽淵在一旁思襯了片刻,似是覺得有些憐惜,從袖口中取出了一顆墨珠,墨珠是墨池的顏色,比黑更淡,比灰更暗,但沒有什么死寂的味道,反而濃重的像是水墨畫中的點睛之筆。
只看一眼,便覺得有些還挺有意思。
“你一個弱女子孤苦無依,這顆墨珠送你傍身,以后說不得會有大用。”
幽淵的善意寧靜而平緩。
許是見過世間太多滄桑,曾經紅塵歷練之時,她無數次做過相似的事情,所以很是熟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