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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怎樣的男子?
陳語生很好奇這件事情,于是問了身旁那位墨色柔裙的絕美女子,他錯后了半步,恰能見到她修長的發,纖細垂拂。
偏偏這是幽淵,幾乎從未考慮過問題。
因為兒時是顛沛流離的歲月,那一時節,她才幾歲,北疆還在天鬼魔尊的執掌之下,父親幽玄天根本護不住母親與她。
母親帶著她在各地逃難,躲避著天門的追殺,幾乎九死一生。
直到后來,夢不語自南嶺歸來,斬殺了天鬼魔尊,奪取了天門魔尊之位,天鬼魔尊那一派系才散了。
父親也趁機奪回了玄心鬼宗,但卻沒有改掉這個恥辱的名字。
——玄心鬼宗原本不叫玄心鬼宗,應該叫做玄宗。
這是祖父傳承自師輩的宗門,是北疆鎮守一方,護佑無數子民的巨擘大宗。
怎料的是,祖父想要將玄宗傳承給父親之時,卻被叔祖篡奪,那位叔祖正是幽鬼,亦是后來的天鬼魔尊。
后來的故事,便是整個北疆都知道的事情。
但那與幽淵無關,因為那時哪怕她已經被父親尋回,被玄心鬼宗庇護了起來,但依舊面臨著人生最大的問題。
——生死。
即便沒了天鬼魔尊的追殺,沒了父親仇敵的暗算,依舊有天地法則在桎梏著她,而這一次,想要她死的是此方世界。
作為萬古罕見的天棄之人,她幾乎沒可能活過三十歲。
這是許多醫修大能,乃至卜算大能的推論,饒是她的父親也沒有任何辦法解決,即便想傾盡玄心鬼宗之力,也做不到任何挽救。
那一時節,就像是年幼時的歲月,幽淵同樣沒有憧憬過愛情。
直到經歷過五域共知的那件事兒,幽淵游歷天下,歷練紅塵,更是將世事看的通透,并不覺得情愛是必須的事情,更懶得去憧憬這些。
所以陳語生的問題,她沉思了片刻,然后認真回答道。
“未曾想過。”
——但至少……比我強些?
幽淵的語氣頗有疑惑,顯然連她自己都不太確定。
聽見幽淵的回答,陳語生顯然聽出了其中的深意,這位淵大姑娘于情愛一途,是真的沒有任何憧憬。
與極度憧憬愛情的他,是截然相反的情況。
但陳語生卻又覺得,他們兩人是同一類人,這是一件很有趣的現象。
不過于這位淵大姑娘,陳語生暫時也沒了太多的心思,只當此行是兩人前往和旸谷的一躺旅程。
旅程的終點自然是焚圣神谷,目的則是……那位鐘家姑娘的‘求救’。
——那時,鐘聲兒在笑,說著道別的話語,但兩人又何嘗不明白,那位鐘姑娘在哭,好像在與人說……誰都好,來救救我吧。
如此,怎能不去。
……
……
“若是你將來要嫁比你更強的男子,恐怕同輩人中沒的選了。”
陳語生靜靜的踏在秋草之上,看著枯黃的秋草埋在初冬的霜雪里,絨靴上也沾染了一層雪泥。
誠然,他是在吐槽,也是就事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