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鐘羨陽的眼中,這種愛意與人飼養貓狗沒什么區別,但如此明顯的態度,小傘卻仿佛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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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之后,夕陽漸散,天邊的紅暈漸漸眩開,云聚了又散,原本的藍也被風描黑,快變成了夜。
小傘靜靜起身,理了理衣裙,卻沒有用凈水訣拂去污穢。
仿佛骯臟了衣裙的不是她,而是她本應忠誠侍奉的那位焚圣神谷嫡女。
隨之,她一如過往,將所探聽的情報,悉數告知了鐘羨陽,讓鐘羨陽為生辰宴的計劃,有了更多把握。
“只怕羨陽公子等到得了姑娘,便會忘了我這薄柳,那時我這曾經背叛了姑娘的人,是不是會被您用來討姑娘歡心?”
說著說著,小傘嫵媚的仰在鐘羨陽懷里,眉宇間是幾抹羞怯與恐懼。
這是明知故問,也是投石問路。
因為歷史上發生過太多這種,過河拆橋的事情。
往往過路人與橋的主人,都不會受到最大影響,偏偏是奉命拆橋的人,被當成兩人妥協的犧牲品,吃的尸骨無存。
“怎會如此。”鐘羨陽輕笑一聲,將手探入小傘的衣襟里,像是在安慰小情人。
“你應該知道,我若是成了,師妹定然恨得我要死,那時我與她斷無和解的可能,怎可能應承她對如何。”
“就像是師尊與師娘,這些年如何,我們都是看在眼里的。”
那位鐘谷主不殺魚夫人,只是因為不好殺,否則最先想要魚夫人死的,并非是外敵,正是她的丈夫,鐘十三。
不過鐘羨陽很清楚,師尊想要殺死師娘的原因,不僅是因為些許當年往事,以及想要徹底掌控焚圣神谷。
或許在外人看來僅僅如此,但鐘羨陽早年,偶然發現了一個秘密。
與師尊的功法有關。
只要師娘與師妹活著,師尊便還有血親羈絆,無法做到真正的神功大成。
——世人不知,平日里如墻頭草般圓滑,憨厚慫軟的那位焚圣神谷的執掌者,修煉的才是真正的大無情道。
無情無義,像是只知道吞噬一切的猛獸。
比尸邪之道更加兇狠殘,卻將一切面貌,隱藏在笑臉之下。
他之前不殺師娘與師妹,恐怕只是擔心驚動了天下五大域主,那時他根本沒有任何機會逃出生天。
但鐘羨陽心中清楚,而今的師尊已經沒有了這個顧忌。
因為天下大變,各域自顧不暇,恐怕就連北疆的域主,那位不語魔尊暫時也難以返歸。
若是師尊鐘十三,想要借由此舉,沖擊那至高階位,恐怕是唯一也是最好的機會,等到那時,便真的有了自保之力。
鐘羨陽猜測,師尊鐘十三必然也在策劃什么,就在近期。
正因如此,鐘羨陽方才有了自信。
敢在隱月海,買通鐘聲兒的侍女,甚至準備在鐘聲兒的生辰宴算計她,奪得焚圣神谷贅婿的身份。
一個不被父母庇護的姑娘,于他唯一的價值,也只有容貌和身份罷了。
“你所渴望的天賦,也必然能夠得到。”
鐘羨陽笑著安慰小傘,讓后者頗為安心。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