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薛書忽然問了一句。
“小道友師承何處?”
隨著薛書一問,正在滔滔不絕的樊吾忽然一愣,就連苗若都隱隱反應過來了什么。
三人相互對視一眼,一瞬間想起了那時的丟人。
他們三人還熱情洋溢的拉著布足道,準備結成同盟去對付布足道,誰料他們最熱情招呼的那一個,反是最大敵人。
是他們生生將敵首帶了過去。
雖然有他們與沒他們,也絲毫影響不了那場斬九禮的結果,但每每回想起來……未免太過憋屈與丟人。
幸好那位道公子貴人事忙,沒有替他們三人宣揚,否則他們以后再北疆年輕天驕之中,也不用混了。
薛書如此謹慎,確實有道理。
一瞬間,樊吾忽然有些后悔,連這小少年是誰都不知道,他剛才說什么多干嘛?
面對薛書的詢問,陳語生頓了頓,一本正經的答非所問。
“家母是天門魔修。”
……
……
一瞬間,場間的氣氛再度緩和下來,樊吾三人看向陳語生的目光,也多了兩分討好與親切。
討好是因為天門乃是北疆諸多魔修的向往之地,對于他們這些小門小宗更是如此。
何況這少年衣著華貴,顯然他母親在天門,也絕非普通弟子那么簡單,說不得還有那么一點點權勢與地位。
那或許就比他們的掌門或宗主,還要厲害。
至于目光中的親切,則更加簡單……
起碼是自己人就好。
隨之,四人開始熱絡起來,陳語生也借勢坐下,與三人推杯換盞,客席之上瞬間熱鬧起來。
幾人哪怕還未等宴席開宴,也喝出了兩分氣氛。
一旁的幽淵順勢坐在一側,眼神中頗有些無可奈何的古怪,還有兩分忍俊不禁。
這小少年真是一句假話都沒有,卻也死活沒說真話。
圣域的書生在話術之上,未免都挺有意思的。
——好在從來沒有書生敢與她這樣說話,至少活的書生沒有這樣用‘真話’繞她的。
“陳小兄弟你可不知,當日那道公子簡直詭計多端,若非是他欺瞞我等,又豈能如此輕易迎娶小圣女。”
“樊兄說得對。”陳語生敬了一杯酒。
“哎,樊兄所極是,陳小兄弟你可知道,若非道公子獲取了我等三人的信賴,讓我三兄弟無意祝了他一臂之力,這斬九禮又哪能如此輕松通過?”
“薛兄說的也對。”陳語生又敬了一杯酒。
“是啊,若再有一次機會,便是那道公子再來,我等也會讓他知曉,我北疆人才濟濟,絕非那么好闖!”
三人接連不斷,與陳語生吹噓不停。
左右是個才入世的小少年,哪怕長輩是天門之人,想來也不太通曉世事。
何況既然是天門弟子,理應比他們更窩火。
自家小圣女竟然嫁給了中州圣域的圣皇嫡徒,他多半比他們更怨那位道公子。
“苗兄說的更對……”
陳語生飲下最后一杯酒,靜靜地看著三人,頗有神秘道。
“可我聽聞,此行與宴圣域還會有人來找事兒。”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