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歌，你少在這亂嚼舌根，老夫人年邁，本來就容易生病，染了風寒，只能怪身旁的下人伺候不周到，哪里有什么值得調查的。”

姜氏這話聽著有幾分道理，可孫嬤嬤卻不愿背負子虛烏有的罪名，當即跪在柳凝歌面前，恭敬道：“二小姐，最近天氣轉涼，老奴生怕主子受寒，從吃穿到出行，處處小心謹慎，她絕沒有受寒的可能。”

“腌臜老貨，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姜淑張嘴就是污穢之。

柳凝歌聽著不適，臉色沉了下去，“孫嬤嬤好歹是伺候祖母多年的老人了，大娘子注意措辭。”

“奴才就是奴才，就算伺候的年份再長也是賤奴，我身為相府主母，難道訓斥兩句也不行？”

“夠了，這都什么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思爭吵這些！”柳建南心煩不已，“柳凝歌，老夫人的病你有把握能治好么？”

“當然。”

“既然如此，這里就交給你了，我書房還有公務要處理，先……”他正要尋個借口離開，就聽門外再次傳來了一道通傳聲。

“太子側妃到！”

“若霜回來了？”他的眼睛一瞬間明亮了起來，剛剛還滿是不耐煩的臉上，浮現出了濃濃的慈愛。

柳凝歌覺著頗為好笑。

同樣是女兒，差別真夠大的。

柳若霜盛裝而來。

她的樣貌算不上美艷，可一襲華貴錦緞，襯得皮膚細嫩如雪。

發髻里佩戴的釵環，皆是宮里的鍛造工藝，手臂上兩個玉鐲隨著走動發出‘叮叮鐺鐺’的聲響，這儀態，用雍容二字概括再合適不過。

“女兒拜見父親。”

“這如何使得。”柳建南連忙將她扶了起來，“你現在是太子側妃，身份尊貴，不用再向為父行禮了。”

“父親說的哪里話，無論若霜處在怎樣的位置，永遠都是您的女兒，禮數不可廢。”

柳丞相欣慰的點了點頭，“好孩子。”

柳若霜溫婉一笑：“父親，我得知了祖母染病的消息，特地前來探望。”

“剛剛凝歌給你祖母喂下了藥，應當沒有大礙了。”

“誒呀，瞧我，光顧著與父親說話，還以為床邊坐著的是侍女，二姐莫要怪罪。”柳若霜像是才發現柳凝歌，歉意道。

這話擺明了是在陰陽怪氣的嘲笑，不過與她一比較，柳凝歌穿著的確登不得臺面。

明明是秦王明媒正娶回去的王妃，可出門卻穿著如此隨意，滿頭青絲只用一根絲帶束起，這副裝扮，哪有半點端莊模樣。

“我一聽說祖母病了，提著藥箱就趕來醫治，比不得四妹妹，還有空閑梳妝打扮。”

柳若霜被噎了一下，臉隱隱發綠。

這賤人，真是一如既往的牙尖嘴利！

“二姐姐說笑了，我嫁入了太子府，倘若蓬頭垢面出來，豈不是丟了太子府的顏面？”

“四妹說的有理，顏面的確是重中之重。”

柳若霜吃了癟，不好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祖母服下藥物，多久能醒？”

“不知道，也許今夜，也許明天。”

“唉，祖母平白無故遭了這樣的禍事，我心里著實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