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柳若霜臉色瞬間像吞了只蒼蠅，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咳，王妃娘娘，您送的禮物我很喜歡。”陳夫人嗅出了空氣里的火藥味，趕緊開口緩解氣氛。

“伯母喜歡就好，此物可以送去玉樓制作成發釵和耳墜，一定很襯您的膚色。”

柳若霜嗤之以鼻，“二姐莫不是在說笑吧，這塊黑石頭也能做成首飾？”

柳凝歌沒理會她陰陽怪氣的話，朝著國公夫人道：“伯母，你將這石頭舉到日光下看看。”

“是。”陳夫人照著吩咐，將石頭舉起，日光透過石頭，映出了一大片翠色，“天，竟是翡玉！”

陳月也感到很詫異，“王妃，這實在是太貴重了，我們不能收。”

在大梁境內，玉器分許多種，最珍貴的當屬翡玉。

這種玉的質地猶如翡翠，還會隨著天氣產生變化，等冬日降臨，玉就會漸漸變成溫潤的乳白色。

據說連皇后娘娘也只有一小塊，秦王妃卻當成普通石頭送人，這闊綽程度，哪里是金子鍛造的頭面能比得過的。

“再珍貴的東西，到了合適的人手里才能體現出價值。陳小姐，你與伯母安心收下就好。”

“是。”

柳凝歌緩步走到妝臺前，拿起了一支金釵，“嘖嘖，空心的，看來四妹還是更適合當側妃，這樣小家子氣，太丟人了。”

“你！”柳若霜氣得咬牙切齒。

這賤人真是瘋了，連翡玉都能隨隨便便拿出送人！

“王妃與側妃送的賀禮我都很喜歡，宴席很快就要開始了，月兒，還不趕緊帶這兩位貴客入席。”陳夫人聽著這兩姐妹你一我一語，冷汗都快冒出來了。

“是，王妃，側妃，請隨我來。”

兩人跟著陳月走向前廳，路上，柳若霜重新整理好情緒，笑容得體，又變成了端莊矜持的太子側妃。

前廳席間已經坐了不少人，女眷們看到相府兩位小姐并肩而來，都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一個太子側妃，一個秦王妃，咱們究竟該巴結誰啊？”

“蠢！當然是王妃，人家可是秦王的心尖肉，哪里是太子側妃能比得過的。”

“可柳若霜畢竟是太子的女人，咱們可得罪不起啊。”

“面上應付一下就行了，用不著太奉承。”

“……”

女眷們都是人精，明白跟誰結交會給自己帶來更多的利益，但也不乏趨炎附勢的，一個勁的往柳若霜身邊貼。

“側妃，您手腕上這只玉鐲可真好看，一定是太子殿下送的吧？”

柳若霜嬌羞的低著頭：“是殿下送的。”

“殿下與側妃琴瑟和鳴，看著真讓人羨慕。”

有幾位看不管柳若霜的，立刻將話題引到了柳凝歌身上。

“秦王妃，您手上這枚銀鐲倒是別致，尤其是上面那只鈴鐺，梨花雕刻的栩栩如生，是哪家鋪子里的手藝？”

“是王爺空閑時雕著玩的。”

貴女們驚愕的瞪大了眼，“王爺親手雕刻的？”

“嗯。”

柳凝歌表現的漫不經心，其他女眷們聽完，眼珠子都快掉到了地上。

秦王是怎樣的人物，一雙手執著利刃，斬殺過無數蠻人，竟也能心甘情愿為喜愛的女子雕刻首飾。

這樣的偏心與寵愛，并不會讓她們感到嫉妒，而是打心底里羨慕。

“都說百煉鋼也能化作繞指柔，從前我不信，現在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