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歌沒回應她的話，低頭認真為她止血。

“秦王妃，本宮對你多多少少也有些恩情，你為了旁人將本宮推入火坑，這輩子良心都不會安穩！”

“娘娘錯了。”柳凝歌不溫不慍開了口，“我行事只問喜好，從不講良心道義。”

“你真的要眼睜睜看著我死？”貴妃的情緒突然激動了起來，“本宮死了，后宮里就再也沒了能壓制皇后的人，她與太子權勢滔天，到那時你和秦王又能落得什么好下場？唇亡齒寒啊，秦王妃，這個道理你竟不懂么？”

“沈伯母我一定要救。”

“呵。”安貴妃頹然倒回榻上，眼底盛滿了扭曲的恨意，“你想將本宮服落胎藥的事告訴皇上，以此換得沈將軍母親性命，既然本宮注定逃不了一死，就只能拖著你一起下地獄了。”

“娘娘隨意。”柳凝歌并未過多爭辯，血止住后，提著藥箱走出了寢殿。

門外，皇后正在耐心等候著，見她出來，臉上立刻浮現出了和善的笑容。

“秦王妃，貴妃情況如何了？”

“娘娘一切安好。”

“唉，雖說不慎沒了皇嗣，但保住性命就是好的，今后總會有機會再懷上。”

柳凝歌并不想與皇后說太多廢話，“沈伯母在哪。”

“沈夫人暫住在一座僻靜的宮殿里，本宮下令讓下人們好生伺候著，王妃無需擔心。”

“我要見她。”

“這……”

“皇后，別以為有了沈伯母就能高枕無憂，這種時候，勸你不要激怒我。”

皇后眼底閃過一抹陰霾，妥協道：“來人，將秦王妃帶去見沈夫人。”

“是。”

盞茶時間后，柳凝歌站在了一處陰氣森森的宮殿前。

“這是冷宮？”

宮女忐忑回答：“是，皇后娘娘說這里沒有閑雜人等，最適合沈夫人暫住。”

“把門打開。”

宮女不敢耽擱，立刻推開了厚重的鐵門。

冷宮里雜草叢生，一股濃郁的霉味嗆得人忍不住想要咳嗽。

“王妃，沈夫人就在里面。”

“你先下去吧。”

“是。”

宮女走后，柳凝歌抬腳走進了布滿灰塵的內殿。

沈夫人手腳被鐵鏈綁著，虛弱的倚靠在角落里。聽到門口腳步聲，她僵硬的抬起了頭，“凝歌？怎么會是你。”

柳凝歌走至她面前，蹲下身為她把脈，“伯母，你受苦了。”

“我沒事，策兒怎么樣，沒有被牽連吧？”

“沈將軍沒事。”

“那就好，那就好。”沈夫人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回去。

“伯母，皇后是不是對你用刑了？”

沈夫人想搖頭，可手臂上的傷痕實在太過明顯，根本沒有撒謊的必要。

“皇后想讓我為她作證，告知皇上這一切都是安貴妃自導自演的一出戲。”

“你應該答應的。”

“不，策兒曾說過，有朝一日會除去皇后與太子，扶持秦王坐上皇位，我不能拖累了他。”

柳凝歌鼻翼泛酸，一時間不知該說什么。

沈老將軍錚錚鐵骨，在邊境鎮守山河，青山埋骨，而他的結發妻子同樣有著一身傲骨。

倘若老將軍還在世，看到心愛之人被折磨成這樣，該有多心疼。

“伯母，暫且委屈你待在這，我很快就會救你出去。”

“凝歌，這事是不是很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