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歌覺得,再也沒有比這更動聽的情話了。
她緊緊擁著秦王的腰,一刻不肯松開,“你怎么進鎮子的,莊清沒帶人阻攔么?”
“攔了。”
“然后呢?”
“沈將軍將他手臂卸了一條,我斬斷了他一條腿。”
小女人悶聲笑了,“不愧是師兄弟,教訓人的手段都如出一轍。”
秦禹寒不可置否:“折影將物資送了進來,鎮子暫時由北大營的將士鎮守,不會讓里面的百姓逃出去。”
頃刻間,所有的難題全部被解決。
柳凝歌輕嘆了一口氣,“我一直以為自己是無所不能的,永遠不需要依靠任何人,現在才明白,自己這么沒用。”
“我的凝歌怎會沒用?”秦禹寒拍著她的后背,像在安撫孩子,“若不是你,安平鎮早就混亂不堪,患病的百姓四處逃竄,京都也無法幸免。”
“但我誰也沒救得了,兩日內,鎮子上至少死了幾百人,全都口吐鮮血的倒在了我面前。”
秦禹寒沉默須臾,道:“凝歌,你有沒有想過,這次或許不是疾病引起的?”
“什么意思?”
“你嘗試了許多種藥方,卻并沒有任何效果,無論多兇猛的病癥,就算不能立刻醫治,至少能暫且拖延幾日。”
這話,倒是提醒了她:“你說的沒錯,我用盡了各種藥,但吐血和痙攣的癥狀依舊嚴重,如若不是病,那就只有毒了。”
也許一開始他們就找錯了方向,所有人只顧著不停更換藥方,卻沒靜下心來仔細想想其中的不對勁。
“若是毒的話,我覺著說不通。鎮子上百姓眾多,發病的人數也在不停增長,誰有如此厲害的本事,能給這么多人下毒?”
“而且我記得有位病患說過,鎮子上第一個染病的是仵作。他描述的一切癥狀和發病過程都符合傳染病的特征。”
秦禹寒:“這位病患,會不會是在故意誤導你?”
“誤導我?”
“不錯,大多百姓都很忌諱仵作,平日里見到也會繞開走,即便那人染上了病,也不可能傳染給這么多人。”
柳凝歌猶如醍醐灌頂,驚出了一身冷汗:“這次安平鎮的事,從頭到尾都是陰謀,有人利用這些百姓設下了陷阱,為的就是引我入局。”
幕后之人知曉秦禹寒短期內不會回來,又篤定她會為了百姓甘愿被困在鎮子里。
能設下如此天衣無縫局,除了太子,沒有旁人。
柳凝歌越想越后怕,慶幸秦禹寒回來的及時,“王爺,你在信里不是說還要小半個月才能返程么?”
“賑災的糧食很充裕,我只需要保證每個百姓都能分配到足夠的口糧就可以,后續的事情,會由當地衙門接手,不會出亂子。”
“那就好,明天咱們得趕緊調查病癥的源頭,盡快平息此事。”
“嗯,再睡會兒吧。”
小女人點點頭,兩人相擁著躺在了榻上。
秦禹寒手掌輕輕落在她隆起的肚子上:“孩兒最近聽不聽話?”
“很聽話,這孩子許是知曉我每日繁忙,只在夜間動一動。”
“那就好,你懷著身孕還得四處奔波勞累,是我沒護好你。”
“別這么說,我做的一切都是順從本心,你也有自己的職責所在。”其實夫妻之間,最好的相處模式不是整天黏在一起,而是互相成就,一起往上爬。
她是王爺的后背,而王爺,則是為她遮掩風霜雨雪的山。
“睡吧,我守著你。”
這一夜,兩人睡得很沉,東方剛吐露出魚白色,他們便洗漱起身開始忙碌。
藥材與糧食都被送了過來,大夫們正在忙碌,北大營的將士幫忙安置病患,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凝歌,你醒了?”沈策走到她面前,下意識的看了眼她的腹部,果然隆起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