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這些將士曾跟隨秦王和沈將軍四方征戰,立下汗馬功勞,皇帝說驅逐就驅逐,未免太讓人寒心了,“將士們如今在何處?”
“我不舍這群出生入死的兄弟,暫且還讓他們駐扎在軍營里,但名不正不順的,也不好總在這待著,最遲三五日就得被驅離此處。”
柳凝歌紅唇輕抿,道:“帶我去看看他們。”
“好。”
距離北大營兩里路外有幾個不太起眼的營帳,幾百位將士們暫且駐扎在這里,遠遠瞧著,都能看出一片萎靡之態。
沈策嘆息,“這群人里有很多都失去了親眷,北大營就是他們的家,若是離了這,就真成了無家可歸的孤魂野鬼。”
“沒試著向皇上求情么?”
“求了,我在政務殿外跪了三個時辰,皇上卻連見都不愿見我。”
這群將士入宮護駕有功,但卻幫著文貴人剿殺太子,這也就罷了,關鍵時候連皇帝的命令都不愿執行。
對于帝王而,不聽話的兵,猶如隨時會咬自己一口的瘋狗,沒下旨全部問斬已算是格外開恩,更別說容忍他們繼續待在北大營里。
說話間,三人已走到了營地。
垂頭喪氣坐在火堆旁的幾人看到來人,慌忙行禮。
“參見秦王,沈將軍,參見王妃。”
秦禹寒:“無需多禮,起來吧。”
“是。”
幾人里有個年紀較長的,看著至少四十出頭,臉頰上有一處明顯的刀傷,從眼角蔓延到嘴邊,很是猙獰。
那人望著秦禹寒,笑的露出了一口白牙,“臨走前還能見王爺一面,沒什么可遺憾的了。”
“陳統領,論資歷與輩分,本王該喚你一聲前輩。”
“王爺折煞卑職了。”陳山惶恐不已。
“離開北大營后,兄弟們有何打算?”
陳山苦笑,“暫時還沒想好,不過有手有腳的,總不至于餓死,王爺請放心。”
話雖如此,可將士們常年累月都在戰場上待著,最擅長的就是打仗殺人,這點本事護衛山河可以,但謀生卻很難。
“說來也是好笑,卑職原以為自己會死在蠻人手里,沒想到竟然連兵的身份都沒保住,將來去九泉之下,哪還有臉見爹娘。”
柳凝歌看得出來,這位陳山是個實在人,性子也很沉穩。
她沉吟片刻,道:“我倒是有個不錯的路子,就是不知陳統領看不看得上。”
“卑職大字不識一個,只知埋頭打仗,臉還如此猙獰可怖,恐怕要辜負王妃的一番心意了。”
“放心,我給將士們找的出路無需識字。”
陳山與周圍幾個年輕的兵眼睛都亮了起來。
“王妃請說。”
“我與衛氏公子關系還算不錯,衛家最近正在聘請鏢師,各位一身武藝,去幫忙護鏢,正好能施展身手。”
“咱們至少有幾百人,衛氏要得了這么多么?”
“當然,衛氏生意遍布大江南北,接納幾百人綽綽有余。”
鏢師要的就是面相兇狠的,如此才能鎮的住人,陳統領這樣的正合適。
陳山方才還在為生計發愁,沒想到這么快就被解決,高興的熱淚盈眶。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