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認為的優勢,歷經數年,早已轉變為了劣勢。”秦禹寒指尖從沙盤上劃過,落在了顧老將軍戰敗的位置,“這里,曾經被將士們認為是最有利的作戰地,十幾年來從未有蠻人能夠在這里打贏我們,可這一次卻輸了,輸的一敗涂地。”
“那是因為主將隱瞞了心疾,否則絕不可能輸。”
“老將軍病癥發作之前,你們在這一戰中可曾占據過任何優勢?”
尤慎張了張嘴,很快又閉上了。
“沒有。”秦禹寒冷聲道,“從出兵到狼狽逃回軍營,你們都是被壓著打的一方。”
“哪有常勝不敗的軍隊,這次只是一個意外。”
“此一戰死了三萬將士,周遭兩座小鎮百姓全部被屠,血水把北疆大漠的黃沙都染成了猩紅色,這就是你所謂的意外付出的代價!”
秦禹寒的眼神嚇得尤慎心驚肉跳,周身籠著的戾氣也很駭人。
早就聽說秦王是活閻王,從前不信,如今一瞧果真如此。
“卑職失,王爺恕罪。”
“你的罪責不在失,而是太過自負。”秦王寬大的手掌將沙盤徹底攪亂,神情猶如一頭兇悍的狼,“想要守住北疆,必須徹底做出改變,本王會親手折斷蠻人首領的脖子,斬下他的頭顱,祭奠數萬埋骨黃沙的袍澤魂靈!”
也許是被他的氣勢震懾住了,尤慎不由自主的想要跪地臣服。
“本王去各個營地走走,你且忙自己的事,無需跟隨。”
“是,卑職遵命。”
秦禹寒走出帳篷,士兵們剛打了敗仗,臉上都掛著萎靡之色。
折影道:“王爺,眼下軍心渙散,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嗯,去把一營所有人召集起來拉練。”
“是。”
一營原先有一萬多人,可打完這場仗,只回來了三千。
將士們被召集后麻木的打著拳,折影受不了這種死氣沉沉的氛圍,嘆息著搖了搖頭。
“唉,這樣的狀態,哪還能上陣殺敵。”
秦禹寒冷眸微睞,走到了眾人面前:“怎么,打了一場敗仗就提不起精神了?這般垂頭喪氣,若蠻人夜間暗襲,你們還拿不拿得動長刀?!”
將士們低著頭,無人應答。
“想不想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想!”士兵們悲憤道,“做夢都想!”
“好,那本王就給你們這個機會,晚上抽調五十個人出來,隨本王去蠻人營地。”
“王爺,您是在與我們開玩笑么?”
秦禹寒睨著他們,“本王像是在開玩笑么?”
“……”
士兵們面面相覷。
五十人去蠻人營地,這不是去送死么?
“怎么?不敢?”秦王嘲弄道,“方才不還叫囂著要報仇么?莫非一營里都是群孬種,連給兄弟報仇的膽子都沒有?”
“屬下隨王爺去!”
“我也去,不就是一群蠻子,定要提著他們的頭顱當夜壺使!”
剛才還懨懨的將士們立刻變得像打了雞血一般,折影暗暗給主子豎了個大拇指。
不愧是他家主子,就是厲害。
五十人,沒有猜錯的話,王爺應該是要去燒毀蠻人的糧草。
若此舉能成功,北疆將士們就能出一口惡氣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