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禹寒:“沈策可有說什么?”
“回王爺,屬下將幽州的事告知了沈將軍,他說最遲兩日就會趕到這里。”
“那就好,你奔波一日也累了,早點回去歇息吧。”
“是,屬下告退。”
祁風走后,柳凝歌坐回桌邊,翻看著水壩的施工圖,“王爺,這是匠人剛剛畫出來的新水壩圖紙,你看看可否妥當。”
男人伸手接過,瞧了一眼后點了點頭,“姜崇已湊到了銀子,我們明日一早趕去坍塌的位置看看情況。”
“好。”
翌日天剛亮,幾人乘船去了舊水壩坍塌的地方。
之前柳凝歌聽秦禹寒提過這地方修建東西很不容易,可親眼看到后,才明白有多難。
“這上游怎么有一條瀑布?”
姜崇回稟道:“回王妃,這是今年才有的,山上積水太多,全都涌了下來,自然而然的就形成了瀑布。”
“這就麻煩了。”這么湍急的水流,工人們下去很容易會被沖走,到時相救都困難。
“下官也倍感頭疼,實在不知該從哪里修建。”
秦禹寒將周圍大概情況盡收眼底,冷聲道:“底下的鎮子已被沖毀,不如在鎮子上建一個新的水壩,無論上游水多湍急,只要保證下游不被淹就好。”
“王爺,重新擇地方修建,耗費的銀子得翻一翻,下官實在是拿不出這么多……”姜崇正要哭窮,卻被柳凝歌似笑非笑的眼神給堵了回去。
“姜刺史,本宮這個人最不喜歡虛的,眼下只有兩條路給你選,要么拿錢修水壩,要么,本宮與王爺立刻調遣軍隊,剿滅幽州土匪。”
姜崇咬牙半晌,最后只能狠下心,從口袋里掏銀子,“是,下官一定盡快將水壩修建妥當。”
“那就好,王爺,我想去下面的鎮子看看。”
“我陪你去。”
這座鎮子是受災最嚴重的,幾乎全部被泡進了水里,柳凝歌坐在船上,沉默著看著水底下的屋舍,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洪水傾瀉的太過突然,底下不知泡著多少百姓的尸骨,姜崇將窮苦百姓視作螻蟻,根本不屑將這些遇難的災民撈出來下葬。
秦禹寒看出了她的心思,“等沈策抵達幽州,可以讓北大營的士兵幫忙打撈。”
“罷了,還是等洪水消退再說吧。天氣這么熱,一旦處理不當,撈出來說不定會傳染疫病。”前段時日的瘟疫還歷歷在目,柳凝歌不希望同樣的事再次發生。
“聽你的。”
船只在鎮子上方劃過一圈,停在了距衙門不遠的岸邊。
“凝歌,你先回衙門,我去安置災民的營地走一趟。”
“好。”
柳凝歌起身上岸,走到半路,聽到了一陣嘈雜的爭吵聲。
“不知死活的賤種,知不知道我這衣服有多貴,就算把你賣了都賠不起!”
“夫人,我不是故意的,求您饒了我吧。”
“啐!不長眼就該挨打,來人,給我狠狠教訓一頓。”
“是!”
拳打腳踢的聲音傳入了耳中,柳凝歌緩步走去,柳迎春氣急敗壞的面容映入了眼簾。
她向來不喜歡多管閑事,可被打得滿地打滾的是個約莫七八歲的幼童。一群五大三粗侍衛圍著孩子打,這場面實在可笑。
“都住手!”
侍衛們聽到動靜,趕緊止住了動作,“參見秦王妃。”
柳迎春憤然道:“怎么,王妃連我教訓人都要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