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劃破天際,陽光透過窗灑在了歇在外間的秦王妃身上。
宮女們不敢叨擾,走路都格外小心,生怕弄出聲響。
外間寒氣重,即便裹著被褥還是手腳發寒,柳凝歌是被凍醒的,嗓子也略微有些疼。
“王妃醒了?奴婢給您準備熱水洗漱。”宮女恭敬道。
“嗯。”柳凝歌揉了揉酸痛的脖頸站起身,往內殿走去。
宸妃昨夜睡得還不錯,臉色明顯紅潤了許多,聽到有人靠近,警惕的睜開了眼:“王妃?”
“腹部可還疼么?”
“不疼了。”趙憐月撐著手臂坐了起來,“王妃眼下烏青,可是昨夜沒睡好?”
柳凝歌挑眉,“沒事,等回了王府補一覺就行。”
“這次辛苦王妃了,我心中實在過意不去。”
正說著話,外間傳來了通報聲。
“娘娘,溫太醫和鬼醫來了。”
趙憐月理了理衣衫,“請二位進來吧。”
“是。”
兩人并肩而入,溫太醫見宸妃神色如常,暗暗松了口氣。鬼醫則皺起了眉,一貫自信的笑容淡卻了許多。
怎么會這樣?那碗落胎藥是他親手調配,按理說服下后孩子不可能保得住才對!
“娘娘,您身子可有哪里不適?”
宸妃搖頭,“本宮一切安好,腹部也不疼了。”
鬼醫用一種很復雜的目光看向了坐在榻邊的柳凝歌,“王妃可否告知老朽,究竟用了什么法子解除藥性?”
“抱歉,晚輩的醫術不外傳,如今宸妃娘娘的孩子平安無恙,前輩是否也該遵循約定?”
“老朽向來說到做到,只是這事太過于蹊蹺,那湯藥里有一味蒼蘭草,毒性猛烈,一旦入口就會滲入血液中,皇嗣是萬萬不可能保得住的,縱使王妃醫術再高超,也不可能清除藥性。”
“結果已擺在前輩眼前,不管那藥多可怕,皇嗣的確是保住了,至于醫治的過程如何,前輩又何必再三過問。”
鬼醫活到這把年紀,醫術從未被任何人壓過一頭,可這次卻輸的一敗涂地。
溫太醫生怕柳凝歌會把他得罪狠了,干笑著開了口:“先前王妃給過我一本畫冊,里面詳細描繪了人體器官結構。按照理論來說,藥物服下后會先進入胃部,逐漸吸收后才會融入血液,只要及時將胃內的藥清除,的確是傷不到皇嗣的。”
“哦?可否讓老朽看一看那畫冊?”
“這……”溫太醫不敢做主,為難的看向了秦王妃。
柳凝歌頷首,“可以。”
“好。”溫太醫從懷中取出了那本視若珍寶的畫冊遞了過去。
鬼醫伸手接過,打開翻閱幾頁后,欣喜的睜大了眼。
這繪制的未免太過詳細了,連血管的分布都清晰可見,實在是寶物。
“秦王妃,你如何能畫的這般詳細?”
“晚輩早年在亂葬崗解剖過一些身體,見的多了,自然能繪制出來。”柳凝歌胡亂扯了個借口。
“亂葬崗污穢,王妃為了鉆研醫術能做到如此地步,老朽拜服。”憑心而論,就連他都做不到去那種地方挖尸體,更何況王妃還是個女人。
“前輩抬愛了。”
鬼醫將畫冊還給了溫太醫,“不知可否也贈予老朽一本畫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