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確有此意。”
“我覺得不妥,她雖然肚子里有墨水,但在青樓里最不重要的就是文采,把恩客哄高興了,能招攬更多的生意才是真本事。”
柳凝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旁邊一人也跟著附和:“論容貌,我們這些人不相上下,夫人,花魁是整個樓里的門面,要是選的不好,就會招惹笑話。無論您最后挑中誰,都不應該是書墨。”
這些女子似乎都很厭惡書墨,毫不遮掩排擠她的心思。
而被爭論的主角卻平靜的站在原地,神情一如既往的淡然。
柳凝歌越看越滿意,心里已有了定奪:“花魁的位置,就定書墨了。”
“什么?!”女子們集體抗議著,“我們不服氣!”
“你們是否服氣,對我而很重要么?”剛剛還和顏悅色的柳凝歌突然變了臉,語氣也極其冷厲,“被買到了這里,就得學會何為遵從,若你們之中有誰對我的決策不滿意,大可以立刻收拾東西走人,我絕不阻攔。”
女子們咬著唇,誰也不敢吭聲。
從成為妓子的那一天開始,她們就沒了回頭路,就算這會兒離開了,頭上冠著奴籍,去哪都會被視作下賤貨色。
與其在外面受盡冷眼嘲笑,倒不如待在青樓,至少憑著這張臉能活的衣食無憂。
“都不說話,那我就當你們默認了。”柳凝歌把玩著手腕上的銀鐲,慢悠悠道,“從今往后,書墨就是望樓頭牌花魁,若誰敢暗地里給她使絆子,用手段,別怪我不將情面。”
“是。”
狠話說完,接下來就該維系感情了。
打一個巴掌給一個甜棗,這法子永不過時。
柳凝歌站起身,走向了那位反對聲最大的紅衣女子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奴賤名紅鴛。”
“把手抬起來。”
“是。”紅鴛聽話的抬起了手。
柳凝歌指尖落在她手腕處,診了片刻后道:“你之前是不是懷過身孕?”
紅鴛沒想到她連這個都能診的出來,臉上流露出了一絲驚慌:“那只是個意外,我皮膚養的很好,沒有任何紋路,不會被客人看出來的。”
在青樓里,皮肉是妓子最大的本錢,若是長了紋,很容易受到厭棄。
“你先前落胎后沒好好休養,身體底子很差,這段時日我會讓人給你熬煮湯藥,把虧損的抓緊養回來。”
熬藥?!
紅鴛傻了,沒想到對方診脈的目的居然是這個。
“除此之外,等你們到了三十歲,我會幫忙銷毀奴籍,再給一筆銀子,讓你們離開這里,今后可以嫁人生子,安穩度過后半生。”
“夫人說的是真的么?”女子們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
“一既出,駟馬難追。”
眾人‘嘩啦啦’跪了一片,對于花魁不花魁的事半分都不再介懷,完全把眼前的女子視作了再生父母般的恩人。
“夫人大恩大德,我們沒齒難忘!”
“無需如此,都先去歇息吧。”
“是!”
女子們散去后,看了許久好戲的衛云嵐從屏風后走了出來。
“不愧是秦王妃,馭下本事了得,我拜服!”
柳凝歌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衛公子管著偌大的衛家,那才叫本事了得,何必消遣我?”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