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后,柳凝歌趕到了大理寺。
秦竹半死不活的躺在榻上,臉色慘白,止不住的咳嗽,溫太醫診了幾次脈,始終沒診出異常,急的額頭都滲出了汗。
“溫太醫,本王的身子究竟如何了?”
“王爺,微臣醫術淺薄,實在診不出來。”
“無用!”秦竹呵斥了一句,掙扎著坐起身,“你快些去將本王的情況告知父皇,這地方不利于養身子,本王要回慎王府休養。”
“王爺,您就別為難微臣了,這事就算要稟報圣上,也該由盧大人親自去御前說,微臣只是小小的太醫,不敢僭越。”
慎王眼底閃爍著陰毒的光芒,“溫太醫,你身為太醫院院首,可自從與秦王妃混跡在一處,醫術一日不如一日,連病癥都診不出來,看來本王是時候該向父皇提議,讓你早些回去養老。”
溫太醫惶恐的跪在地上,嚇得一句話不敢多說。
“本宮聽說王爺病入膏肓,原以為有多嚴重,沒想到還有力氣訓斥溫大人,想來是不打緊的。”
柳凝歌的聲音傳入耳中,秦竹抬起頭,攥緊了袖下手指。
又是這賤婦!
他重新躺回榻上,變回了之前那副病怏怏的模樣:“大理寺內皆是男子,秦王妃來此,不怕惹來閑碎語么?”
“本宮來這是為了給王爺治病,誰敢在背后胡亂嚼舌根?”
“用不著王妃,本王已派人去請鬼醫了。”
“本宮來都來了,于情于理都該給王爺診個脈。”柳凝歌瞇起眼,“王爺百般推辭,該不會病是裝出來的吧?”
秦竹知曉她使的是激將法,卻沒辦法再推阻。
蓄意裝病欺瞞天子,這罪名可不小,他現在官司纏身,絕不能再自找麻煩。
“好,王妃要診脈,診就是了。”說完,他伸出了左手。
柳凝歌在他手腕上墊了個帕子,稍作診斷就有了數。
這笑面虎分明是餓了太久導致的脫力,想要借著這個機會裝病,讓皇上心軟。
“怎么樣,王妃診出什么來了么?”
“唉。”柳凝歌故作凝重的嘆了口氣,“王爺,你這病很嚴重,而且發現的時間有點太遲了。”
秦竹微怔,“什么意思?莫非本王得了絕癥?”
“也算不上絕癥,就是肚子里長了個東西,得開腹取出來才行,否則時間久了就會擴散開,到時候你滿肚子都會腐爛。”
“不可能,你分明是在胡!”他很注重身體,基本上每日都會讓大夫請平安脈,怎么可能身患絕癥。
這女人分明是想恐嚇他。
“本宮是醫者,醫者從不拿病患的身體開玩笑,王爺,你再耽擱下去,恐怕命不久矣。”她說的格外認真,表情也窺探不出一絲破綻。
這下秦竹真有點慌了,趕緊看向了溫太醫,“方才你也為本王把了脈,秦王妃所可是真的?”
“這……微臣只能診出您體弱,至于肚子里是否長了東西,一時無法判定。”
“開腹絕非小事,還是等鬼醫來診過再說。”
柳凝歌淺笑,“王爺沒聽說么?宸妃胎象不穩,皇上急召鬼醫入宮幫忙安胎了,一時半會兒怕是不會過來。”
秦竹咬牙切齒,“你是故意的!”
“怎會,只是巧合罷了,王爺不是想離開大理寺回王府么?等做完開腹手術,本宮會親自去見皇上,讓你回王府休養。”
開腹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