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百合花,那確實沒問題,可要是花香加上殿內的熏香呢?
柳凝歌摘下一片花葉,再將香爐里的粉末倒了些出來,用水攪合在一起后,用銀針試了試。
果然,針尖瞬間變成了黑色。
趙憐月驚駭的捂住了嘴,“怎么會這樣!”
“呵,好陰毒的法子。”若不是她察覺到了異常,恐怕宸妃直到落胎都發現不了。
“王妃,是誰要害本宮。”
“你懷著身孕,在后宮里是眾矢之的,誰都有可能害你。”但能把事情做得這么隱蔽,恐怕也只有鬼醫了。
她收回銀針,“這件事你就當做不知道,明日尋個借口,說這花太嗆人,讓人拿走就行。”
“可那人要是再喚其它法子害本宮怎么辦?”
“你得學會自己保護自己,而不是把身家性命都系在旁人身上。”柳凝歌淡漠道,“難不成將來孩子出世,你也得求著旁人保護他么?”
趙憐月被堵得啞口無,羞愧的低下了頭,“王妃教訓的是。”
“我還有事要忙,就不在這久留了,你多珍重。”
“好。”
柳凝歌走出殿內,發現白珂正盯著一棵榕樹發呆,“看什么呢?”
小丫頭回過神,“沒事,屬下只是想起來師父的院子里從前也種著一棵榕樹,和這棵樹很像。”
“樹都長得差不多,走吧。”
“是。”
兩人出了宮,柳凝歌見白珂一路都魂不守舍,到了王府后讓她先下去歇息,換知夏伺候。
“白姑娘,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我瞧著你臉色不太好。”知夏關心道。
“沒事,大概是昨夜沒睡好,有點累。”
“那你早點去休息吧,王妃這有我呢。”
“好,謝謝夏姐姐。”
白珂沉默著往自己的院子走去,沒走多遠,忽的馭起輕功,從后門出了王府。
汀蘭苑,祁風跪地稟報:“王妃,阿珂出門了。”
“猜到了,”柳凝歌執起一盞茶,“從出宮時她就藏著心事,若我沒猜錯,這趟應該是去見鬼醫了。”
“王妃不打算阻攔嗎?”
“為何要阻攔?”她淺酌了兩口茶,慢悠悠道,“阿珂不能永遠是個孩子,這一次,能夠證明她究竟有沒有資格留在我身邊。”
“是。”
……
白珂出府后,循著師父交代的位置找到了那家酒樓,算起來,他們師徒兩人已經許多年沒有坐下好好吃頓飯了。
姚杏林給愛徒夾了一只雞腿:“為師還記得你七歲那年,哭著鬧著要吃雞腿,可師父當時拿不出銀子,只能去山野間給你捉了一只。你當時很高興,說以后賺了銀子,每頓飯都要有肉吃。”
“這么久了,師父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