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歌瞇起眼,對柳建南的話并不愿相信,“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這樁秘密我在心底藏了多年,本想帶入棺槨,可現在我又改變主意了。”獄中狼狽的男人踉蹌站起身,腳下鐵鏈‘嘩啦’作響,“關于你小娘的一切,其實都是我刻意捏造出的謊,她是一條劇毒的蛇,咬死了無數人,最后也咬死了自己!”
“本宮沒興趣聽你編故事。”
柳建南選擇了揭穿過往,哪肯就此停下,繼續說道:“你小娘本名姬月華,是我從人牙子手里買來的,她那張臉生的如妖孽般美艷,我恨不得將世間最好的全都拱手相送,可我萬萬沒有料到,這賤人腹中竟懷了旁人的骨血!”
“你是說……”
“沒錯,就是你!”他怨毒的盯著柳凝歌,“你是個不該降生的野種,可姬月華以命相逼,我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本以為百般退讓能換來她的真心,可這賤人卻心甘情愿的服下了姜氏與潘氏送去的毒藥,不久后便撒手人寰。”
“那你為何要將我留在相府里養大?”
“因為你和她很像。”柳建南道,“你是姬月華留下的血脈,這賤人如此待我,我便要讓她的孩子日日遭受欺辱打罵,受盡苦楚!”
柳凝歌細眉緊蹙,無法判定他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原主記憶里并沒有任何關于母親的信息,她所得知的一切,都是從旁人那里獲取的。
如果柳建南說的是真的,那么這具身體的親生父親會是誰?
姬月華的身份是什么,又為何會淪落到人牙子手里?
“身為一個野種,卻能平平安安活到今日,還嫁去了秦王府,你不該恨我,反而應該跪地磕幾個頭,對我感激涕零!”
柳建南發瘋似的嘶吼著,柳凝歌冷眼看了他半晌,轉身離開了詔獄。
一直跟隨在側的白珂小心翼翼開了口,“王妃,他說的會是真的么?”
“不知道。”
這個消息來的太突然了,一時半會難以消化,但無論是真是假,都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
原主已經死了,她只是來自異世的一抹孤魂而已,生父是誰根本不重要。
“其實這樣一說,就能想通丞相從前為何對您如此刻薄了。”
相府里其他人都被瞞的嚴嚴實實,柳建南一個人守著這個秘密,痛苦的度過了十幾年,內心一定很煎熬。
不過這都是他咎由自取,明知姬月華不愛他,卻還要強求。
柳凝歌:“這些事以后再說,先回王府。”
“是。”
……
北疆大勝,秦禹寒與賈牧山收拾好行李,帶上尤安趕往了幽州。
孩子尚且年幼,賈老將軍將他裹在氅衣里,策馬馳騁在官道上。
“安兒斷斷續續發了幾天高燒了,老朽有些憂心,寒兒,要不要找個大夫給他瞧瞧?”